程悦差点当场冷笑出声。
这人当真口气不小。
在林昌安身边还跟着一个稍微年轻的,戴着眼镜的男人。
男人看着25岁上下,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阴郁的气息。
尤其是他那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人的时候,让人感觉被一条读蛇盯着遍体生寒。
此人来者不善,盛吟秋也不客气,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是哪个单位的?到我们队里来有什么事?”
她的一贯作风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有些部门单位工作有难处,她也能理解,互相协调也就罢了。
不过来的人显然跟她不是同一个想法。
林昌安故意摆谱地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吹了吹面前一次性杯子里的茶沫,又嫌弃似的皱着眉头放下。
“我是国家补助修建码头项目的负责人。你们知不知道码头停工的损失有多大?这样长久不开工造成工程进度滞后谁来负责!”
程悦忍不住冷嗤,直接怼回去,“那按照你的意思,警察侦办案件就不重要,一条人命就无所谓了?”
林昌安面色一变,老油条一般推诿,“我可没说,别往我头上扣帽子!”
盛吟秋也不说话,倒要看看林昌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都闹到刑侦大队来了,要是以后办案个个都学他,那他们刑侦大队也别办什么案子,打开门天天等着接待各部门单位的“检阅”吧。
林昌安久久得不到回应,却还想先发制人,“你们刑侦大队行事作风太蛮横,码头说关停就关停,工人说遣散就遣散,当真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我要去上级部门投诉你们!无法无天、胆大妄为!”
话音一落,程悦拍案而起。
林昌安吓了一跳,双腿打着摆子跌回椅子里。
她瞪着林昌安说,“我看胆大妄为的人是你!刑侦大队有侦办案件的权力,你有什么资格来干涉?”
“你、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林昌安气急败坏,一句话脱口而出。
只是刚说完他就有些后悔,捂着嘴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水。
一旁的年轻男人听到这句话反而摆开姿态,一派与有荣焉的模样。
这德行让程悦厌恶,她毫不留情地讽刺说,“就是天王老子的儿子下凡,那也要遵纪守法。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是你用来强调特权的东西!”
等林昌安被程悦说得哑口无言之后,盛吟秋开始慢条斯理地细数。
“从职级上来说,我是刑侦大队队长,是正科级,你只是一个项目负责人,没有职级;从管辖权上来说,码头在我刑侦大队的管辖范围内,出了命案,那自然是由我的大队全权负责,包括封锁码头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