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徒弟终于忍不住,停下手中的动作支起腰板说,“师傅,您就别说我们了,我们不是故意的。”
这徒弟看上去20出头的样子,眉目清秀,嘴角紧抿着下拉,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另一人也跟着帮腔,嘟哝道:“桩子坏掉的时候我们现场封锁起来,我们进不来怎么巡查啊…”
说归说,他们也不敢真的和张叔唱反调,语气都算克制。
但是张叔却觉得这是徒弟吃错不改,还怀疑他的权威,顿时来了脾气,“嗨呀,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还翻天了?看我不抽死你…”
说着,他伸手抽出皮带,竟真的要往几个徒弟身上甩。
尚不等皮带挥舞出去,张叔就感觉眼前一黑。
抬头一看发现是最开始那个黑口黑面的男警察挡在他面前。
龙昌人高马大的,站在人面前跟一堵墙似的,下属看一眼都心生畏惧,何况比他矮一个半头的张叔。
实力差距让张叔偃旗息鼓,仍旧不甘心地咽了口唾沫,“警察同志,这些孩子不吃吃教训是不记事的,你不能干涉我教他们,我这是对码头所有的船只人员负责!”
龙昌当然知道这些事,不过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学徒挨打,他是警察啊。
而程悦从中转圜,“张叔,我们知道你的用心良苦,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蹊跷?”张叔一听眼珠子瞪得溜圆,“什么蹊跷?”
其实他也是相信自己的徒弟的,只是这件事不给个交代出来,当真影响他开展工作。
要是船桩和那具尸体有瓜葛,那这件事的性质就变了。
一时间,不论是张叔还是徒弟,又或者是龙昌及跟来的同事,不约而同看向程悦,等待她的答案。
程悦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那个出头鸟,“你们说是警察封锁码头前后桩子坏掉的,你们要如何确定?”
几个徒弟面面相觑,最后一人给出回答,“我们几个都排了班,每天早晚都会来码头巡逻一次,而且是两个人一组,要是那天船桩就坏掉我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要说一个人有遗漏便罢了,两个人一起巡不会有差错。
张叔一听就知道自己错怪徒弟,眼神中带着一丝愧疚,背过身去。
程悦却心头一紧,转身问身后的龙昌,“你说,有没有可能当天我们发现尸体的时候,那些人和货还在某艘船上?”
龙昌也想到什么,嘴上还在筛查客观条件,“怎么会,盛队不是说已经搜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