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瑚看了一眼皇上,又继续问道,“那么,宫外头的那些流言,都是你编造,流传出去的吗?”
“话是民女说的,可民女哪里有那个本事,四处散播呢?这位姑姑高估我了。”阿箬依旧是一副不在乎的轻佻模样。
“你可知,你说的那些话中,几分真,几分假?恶意造谣,中伤宫中嫔妃,是大罪。你全家的性命都不要了吗?”
毓瑚见阿箬这模样,不得不提高音量,语气严厉的喝问道。
“全家?”阿箬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要我家太监夫君的命,还是要我那唯利是图的阿玛的命?他们的命在我这里,一文不值。你要的话,都拿去好了哈哈哈哈……”
“阿箬,你是疯魔了吗?”金玉妍皱眉问道。
“我没有疯!我说的都是真的!”阿箬使劲的摇着脑袋,似乎要把脑袋摇掉下来才满意。
“乌拉那拉氏就是个心机深沉的娼妇!从选秀那会儿,就想尽办法的吸引皇上的注意,用尽下作的手段勾引。
凭什么这样的娼妇能够站在高台上,做她尊贵无比的娴妃!我只不过是想通过皇上身边的太监,得到一个接近皇上的机会。
皇上明明也是喜欢我的?为什么偏要为了娴妃把我配给太监?为什么!凭什么!”
最后几句,阿箬几乎是嘶吼出声。
富察琅嬅看着皇上越发紧皱的眉头,赶紧叫人堵住了阿箬的嘴。
白玉碎珠竹叶纱帐掀开,如懿苍白着一张小脸,缓缓走了出来。
如懿简单的穿着扁青色银丝绣兰草纹的里衣,披着空青色薄绸绒罩衫。
头发盘起,发间唯独插着一只白色琉璃珠钗,仿佛一个白到透明的陶瓷娃娃,马上就要破碎了一般虚弱的依靠在海兰的肩上。
“皇上……”
如懿刚一开口,皇上立马心疼的站起身,伸手扶着她坐在了软榻上。
“如懿啊,你身子不舒服,不必出来。朕与你多年夫妻,自是相信你的清白,不会轻易被旁人蛊惑的。”
富察琅嬅听到“夫妻”一词,嘴角都凝固了。
如懿仰起头,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多谢皇上的信任。
只是臣妾不忍皇上的清誉因为臣妾的缘故,而受到丝毫损伤。所以今日,且容臣妾为自己辩白一二吧。”
皇上虽然心疼,到底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宫人将阿箬严严实实的捆了起来,免得伤到如懿。
如懿起身,居高临下的走到阿箬身前,语气淡淡的说道,“阿箬,你是7岁的时候,入乌拉那拉府,卖身为奴的吧。
算算日子,如今刚好满10年。10年的朝夕相处,你知道本宫许多事情也不奇怪。
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这蓄意勾引一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分明就是你虚构臆测的。
本宫自认多年来没什么对不起你的,一直待你如同亲妹,甚至比待惢心还要好上许多。
到底是何人挑唆,以至于现在的你,这般莫名其妙的就记恨上本宫,要编造这样可笑又虚妄的流言来中伤本宫了呢?
阿箬,你到底是装疯,还是真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