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璜已经泣不成声,“皇额娘,不是这样的,慧娘娘是受人挑唆……”
眼看着永璜马上就要攀扯出嘉嫔了,皇上厉声喝止道,“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慧妃只是幽居在咸福宫养病,并非禁足。
永璜啊,待你慧娘娘身子好些了,自会出来的。只是你无事也不要再去打搅她了,知道吗?”
永璜见皇上都如此说了,心里也明白此事怕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这才悻悻的回了撷芳殿。
风如拔山怒,雨如决河倾。屋漏不可支,窗户俱有声。
惊蛰刚过,紫禁城连日大雨,路上少有宫人。
凌云彻正单手抱着一盆姚黄牡丹,另一只手给魏嬿婉撑着伞。
魏嬿婉有些惴惴不安的想接过花盆,“快到长春宫了,把花儿给我,你快走吧。让旁人看到了不好。”
凌云彻笑着摇头,“这么大的雨,哪里会有人经过啊。我还是把你送到地儿吧。
再说,我这是护送皇后娘娘的花,旁人谁敢说闲话?”
魏嬿婉含羞笑道,“你光顾着我和花儿了,连自己的肩头淋湿了都没发现吧。”
凌云彻这才感觉到肩膀处传来的冷意,嘿嘿一笑,“嬿婉不必担心,我是男子,淋点儿雨不碍事的。”
如懿抄录了佛经,本打算去宝华殿为阿玛和额娘祈福,也为讷礼的学业祝祷。
冒雨在长街上还没走两步,便看到了这样郎才女貌,甚是般配的一幕。
时隔经年,再次见到凌云彻,如懿的心中难免泛起了愧意与苦涩。
前世,是她的不知分寸,肆意妄为,害的凌云彻身死牢狱。
这样一个阳光正直的少年,不应该成为上位者们猜疑和斗争的牺牲品。
如懿敛下眸中的思绪,心中暗暗决意以后要和凌云彻保持距离,不再让他受到牵连。
若有机会,就将前世许出而未做到的青云前程,补给今世的他吧。
看见娴贵妃突然出现,凌云彻有些惊慌。
魏嬿婉将花盆接了过来,心思一转,计上心来。
娴贵妃心善,若是凌云彻能够多在她面前露露脸,倒也是个难得的机会。
于是魏嬿婉制止了凌云彻的离开,轻声劝道,“云彻哥哥你别走。贵妃娘娘人很好的,你不必如此怕她。跟我去请安吧。”
待走到跟前,魏嬿婉甜甜的笑着,捧着花儿蹲身行礼,“花房宫女魏嬿婉,请娴贵妃娘娘安,愿娘娘长宁安康,福寿永驻。”
凌云彻也跟着单膝跪地,道,“冷宫侍卫凌云彻,请娴贵妃娘娘安,愿娘娘……健康长寿……”
凌云彻嘴笨,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但见魏嬿婉说了一长串,便也依葫芦画瓢,挤出了一句健康长寿。
如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雨天湿滑,你们都起来吧。”
凌云彻背上都沁出了冷汗,但见如懿如此并未动怒,十分和善的模样,这才稍稍心安。
“嬿婉,是你啊。花房还有继续苛待你吗?”如懿温和的对着魏嬿婉说道。
魏嬿婉摇了摇头,笑着答道,“娴贵妃娘娘还记得奴婢?自从有上次贵妃娘娘主持公道,花房现在做事公正了许多。
奴婢不必再负责攀高折枝,每日里只要侍弄侍弄花草,再给各宫娘娘们送送花即可,倒是松快了不少。
上次三宝公公送来的冻伤膏十分有效,奴婢手背上的冻疮已经完全好了。
奴婢感念娘娘宽和严明,恩德待下。多谢贵妃娘娘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