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他谈条件时绝口未提任何关于席一跃的事,席一跃跑过来之前还一副严厉长姐的模样,可他一靠近她竟然怕成这样。
可见席一跃也是她急于逃离席家的关键因素之一!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施律的目光冰冷如刀,手上也用了力。
“啊!”席一跃疼得大叫起来,“你放开我!”
“能不能好好说话?”施律耐着性子冷冷道,“能不能别再碰她?”
席一跃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开始的那股莽劲儿也没了,此时想起有关施律的那些传闻,心里也害怕起来,却依然梗着脖子道:“你逼我姐跟你结婚,我要带我姐走……啊啊!你快放开!”
他疯狂地挣扎起来,抬腿要去踢施律,却被他再一用力,疼得全身都缩成一团蹲了下去。
“臭小子,”一旁双手抱臂的谭涟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我哥当年可是少年组全省武术冠军,十个你都打不过,还是省点力气,快滚吧。”
施律手一甩将人丢出去,扭头见席觅微依然微微颤抖着,没有贸然去抱她,将礼品袋丢给谭涟,低头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煞白的小脸,柔声哄道:“别怕,我在。”
他声音不大,嗓音清冷低沉,可短短几个字、腮边温暖的触碰却让陷在可怕回忆里的席觅微清醒过来,她抬睫看向施律,摇了摇头小声道:“我没事。”
嘴上说没事,可她脸色依然不好,手也还是凉的,直到施律把外套脱了披在她肩上,还带着热度和一缕清冷的雪松气息的布料才让她真的镇定下来。
转头看向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的席一跃,席觅微决然道:“席一跃,所有的事到此为止,我不跟你计较,你也给我滚,再也别来烦我。”
“快走吧,”谭涟用手指勾着装玉佛的礼盒袋催道,“一会儿我哥要真生气了,有你好果子吃。”
席一跃擦了把脸上疼出来的眼泪和汗,看向席觅微,神情一改刚才的理直气壮,像个小孩那样撇着眉委屈地说:“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他不就是有钱吗?像那种玉佛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买,只要你跟我回家。”
“要多少都给她买?”席觅微还没说话,谭涟倒不禁笑出声来,将礼品袋放在沙发上拍了拍,“小子,这玉佛和你姐之前戴的那玉镯是一套。我哥拍下来的时候花了两千万,现在的价钱只高不低。”
“嗯……”他架着下巴思索了一瞬,又道,“既然你是我哥未来的小舅子,给你打个亲情折,按八百万一件算吧!不过你读几年级呀,兜里有那么多零花钱么?”
席觅微暗暗吃了一惊,就算是同一块玉石开出来的首饰,手镯一般要比吊坠贵得多,如果两者加起来要两千万,那个玉镯少说也值一千三四百万。
可外公当初买这手镯只花了六百万,施律和外公的交情竟然这么深,竟便宜那么多卖给他?
席一跃脸上则是红一阵白一阵,他完全没想到谭涟随手甩着玩的一个玉吊坠居然能贵成这样,可就算现在知道了,他也确实买不起。
别看他现在吃的用的都不比其他富二代差,可席家为了培养儿子们的能力,一贯秉持穷养儿子富养女儿的家训。席觅微每年光零用钱就能领两百万,可他这个男丁想要手里有大钱,却得等大学毕业后进公司历练,靠成绩说话。
就他手里现有的这两百来万,也还是柳芸见他十几岁就被丢到国外,花了很多功夫才从席振海那里要来,瞒着爷爷和大伯偷偷陆续给他的。
“谭涟,”施律见席觅微脸色不对,道,“不要胡说八道,吓到小朋友了。”
那场拍卖会谭涟也在场,那套玉饰的价钱他记得一清二楚,闻言正要开口辩驳,被施律冷冷扫了一眼就立刻闭了嘴。
席一跃以为施律在帮他说话,底气又起来一点:“反正你别以为你财大气粗,就想逼我姐跟你结婚!”
施律没理他,对谭涟道:“无人机在哪?”
“在我车后备箱呢,”谭涟坏笑着补充道,“通过二维码识别,查到机主正是这位席一跃小弟弟。哦,储存卡里的视频我也导出来存好了。”
“无人机和视频我会替你保管,”施律接面色平静地扫了席一跃一眼,眼里却寒霜一片,“要是让我知道你再骚扰她,也别打算毕业之后进安鼎了,你会因非法窃取商业机密,进去踩缝纫机。”
“盗取商业机密可是刑事犯罪,最高可以判七年,”谭涟好心给席一跃夸张地科普完,又笑嘻嘻地说,“哎呀,你最好听他的,否则别说你只是他半个小舅子,施家的长辈都还没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