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除了在跟小姐妹聊天时提到过要趁施律不在喊她们来滚沙发,竟没想过他在家、和她这样呆在一个屋檐下,甚至晚上还要一起睡觉的情形。
恰好在这时,施律又随手把他带在飞机上看的书搁在她画画的书桌上,不偏不倚,就压在她的一本画册上。
席觅微顿时就感觉很微妙。
哪怕她和施律牵手拥抱、被他按在怀里深吻,一离开他的触碰,她又是那个独立的个体;可一本和她的书放在同个书桌的书、一条和她的衣服挂在同个衣帽间的领带、一个放在她用的浴室的剃须刀,似乎全部带着这个男人的存在感侵入了她的私人领域,将两人之间的界限划破,弄得模糊不清。
或许施律在做这些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它的意义,这里是他的卧室,他将自己的物品摆放归整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
但这些细节却在时刻提醒着席觅微:她和施律越过了一切程序,没有相识之后的心动交往,没有交往之后的磨合,没有在习惯对方存在后的坦然,没有爱情,却直接就走到了同居这一步。
那张结婚证不只是颜色醒目,还将他们在法律上绑在一起,从此施律是她的第一继承人,排在她所有亲人之后,而她也亦然。
但他们实际上并不准备共享人生,三年之后,他们就会桥归桥、路归路。
或许他们应该从现在就注意一些,不要过度参与对方的人生。
施律把箱子关好,站起身将那本书拿了插回席觅微背后的书架,走动间见她的笔顿着没有动,小声问:“吵到你了?”
“没有。”席觅微轻轻摇头,接着匆匆画起了草图,庆幸自己从来没有上过那张床。
施律放轻动作,将箱子拎回衣帽间,看到她的东西都挤在门边的一个小柜子里,和放他衣物的柜子们隔着老远的距离。
显然,她这两天压根就没有往里面走。
他随手拿了一套睡衣走进浴室,路过梳妆台发现上面也没有摆放化妆品,洗手台上也只有她很少的几个护肤品中样。
她没打算在这儿长住?
施律微微蹙了下眉,但见她现在在专心工作,便没有再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