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不真切,但似乎听到那个声音在说“不是你的错……”“我在……”“别怕”,好像还有别的什么,她记不清了,但因为那个声音和背上传来的暖意,她好像终于获得力量,推开了撕她衣服的大手,赶走了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最后,她一脚踹开了那个压在她身上但看不清脸的男人。
第一次,她赢了梦魇。
时间还早,见施律不在,她打了个哈欠,关了灯又放心地睡了一个小时的回笼觉。
此后的一周都过得很快。
席觅微本以为她要花很长时间习惯房子里多了一个异性、自己还要与之同居这件事,但施律似乎很忙,即便在家,他的活动空间也并不太与她重叠。
两人晚上睡同一张床,但从没出现过她担心的某些问题:比如她晚上明明睡得开开的,早上睁开眼已经不自觉滚到床中间,身旁有个不太熟的男人。
实际上施律都是早出晚归,晚上几乎都不在家吃,回了家还要去书房处理北美的事务;尽管卧室的隔音做得很好,但或许怕吵到已经上床的席觅微,他都在客房洗完澡再上床,当然,上了床还是安安静静的,仿佛不存在;早上六点就起来健身游泳,好像没有发现她晚上会做噩梦,也从没给席觅微见过他的睡颜。
总之两人住在一个屋檐下,最亲密的接触只有早上出门前的一顿早饭。席觅微七点半起床梳洗完,施律也刚好健完身回来冲凉,等他洗好澡,席觅微也在衣帽间换好了要出门的衣服下了楼。
施律忙得连跟她练习演技的时间仿佛都没有,晚上见了面虽然也交谈,但两人工作生活的圈子都没什么重叠,只是简短地聊两句日常,都围绕着“习不习惯在鲸山别墅住”“要不要添加什么东西”“书房的工作台明天送达”之类的日常话题,而后施律回书房,席觅微要么在健身房锻炼一会儿,要么回工作间画画,十点半准时去洗澡睡觉。
这样的相处模式让席觅微觉得挺不错,渐渐不那么紧张了。
他们本来就是塑料夫妻,就算人前要演戏,私下也不需要太刻意,有些默契大概还是需要时间去培养,因而近一周下来,她在家已经越来越放松,也同意让施律派人将她大部分的行李都拿了过来,又添置了一些东西。
梳妆台上终于摆上女主人的化妆品,旁边多了一个专用小冰箱,里面放着席觅微惯用的护肤品,首饰柜里除了男士手表和配饰,原本空着的那几个抽屉和格子间也多了一些女士珠宝首饰。
衣帽间留给女主人的大半空间不再空空荡荡,除了席觅微的衣服和鞋包,施律还替她买下了GR几乎整个季度的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