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觅微受了那么大的惊吓,又伤心,听了那么久污言秽语,早已经被折磨得乱了心神,她头发散乱、一直发着抖,在薛姨怀里也只是呆呆地流眼泪,嘴里喃喃着说“我没有”。
薛姨气不过将自己所见所闻说了,也被柳芸咬牙切齿地骂了一顿。
“给我闭嘴!”席振海头上青筋直跳,气得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闹出这种丑事,你还有脸在这儿骂别人?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好女儿,你看看这两个畜生做的这是什么事?!”
席觅微怔怔地看着父亲:“爸,我什么都没做!”
“你要是什么都没做,小跃会整天追在你后面跑?”柳芸指着她的鼻子,将姐弟俩平时正常的相处片段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还道,“你明明一早就想好要勾引小跃,你想毁了他,让他被赶出席家!”
“住口!还嫌不够丢人,要闹得全家人都知道?”席振海气得大吼,偏偏席一跃这个时候又昏迷不醒,只得和柳芸先把人抬了出去。
临走时,席觅微抓住他的衣角,夹着眼泪对他说:“爸爸,真的不是我,我是真的……”
席振海看了眼怀里才十六岁、带在身边没几年的儿子,叹了口气道:“你把自己收拾一下好好睡一觉,等这兔崽子醒了我自有定夺。”
薛姨还说,席振海走之后,席觅微哭了很久,也大概就是从那天之后,她对席振海好像也彻底冷了心。
最后席一跃从高中部退学被送到国外,薛姨也被辞退,回了老家,后面的事她就不太清楚了。
后面的事,自然是柳芸在其中或威胁或使了别的手段,才导致席觅微成年继承股份的事被搁置了下来,她和席振海的关系也日渐疏远。
而这件事成了席觅微不愿再提起的心病,席一跃也成了她不最想见的人。
施律合上文件闭上眼,修长的手指在书桌上轻轻扣动着,周身气压低得可怕。
良久,他起身走到碎纸机前,将手里的文件放了进去。
是得回趟席家了。
“律哥,”席觅微敲了敲书房门,探了个脑袋进来,“该吃饭了,兰姨做了大龙虾,幸好我刚才没有吃太饱。”
“你是嫌我做的早餐不好吃?”施律站起身走出去,牵了她的手往楼下走,神色与之前和她分开时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