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周亦淮回来了。他的目光在她那张乖巧的脸上停留了两秒,叹了口气:“跑那么快干嘛?刚忘了提醒你,眼泪没擦干净。”
是想伸手给她擦擦算了。这不是怕人介意吗?
左一个“不许”,右一个“不熟”,难搞。
那件被她坐过的外套,此刻好端端地穿在他身上。
陆时宜尴尬地撇开眼睛,却意外看见他竟又将那些小纸条全都拿回来了。
她有点疑惑地眨眨眼睛。
什么意思啊,他还是打算看吗?
没道理啊。就她读的第二封信来说,人家毕业给他写的,他都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了。
周亦淮坐下之后在找笔。本来他就只随便拿了一支出门,毕竟主要任务敲电脑就能完成。
睡觉加上离开那么一长段时间,笔就这么不翼而飞了。太离谱了。
找了会儿没找着,周亦淮靠在椅背上,无语地仰了下头,一斜眼睛发现陆时宜直直地看他,心中好笑。
然后女生手里那支用作欲盖弥彰的笔,就被他顺理成章地占用了。
“……?”
她是越发看不懂了。
难不成他还打算给人家写个回信?
不能吧,都不知道是谁写的。
陆时宜坐他对面,看他眼皮都没抬,随手从盒里抽了张纸条出来,看了两秒,找准位置,利落地下笔——
瞎涂一通。
结束了,继续八风不动地靠在座位上,又挑了一张继续乱涂。
干流水线的重复活儿也挺没劲儿的,周亦淮转了下笔,思考了两秒,遂叩了叩陆时宜那边的桌子:“修正带,有吗?”
她在包里找了找,没摸到,那就是没有。
反而是沈江屿慢悠悠地将东西推过来,看起来并不怎么愿意:“我有。”
周亦淮的目光在沈江屿的脸上落了两秒,提了提眉梢,意味很明显:
这东西你都有?
高考不给用修正带,他们在平常也就戒了,不过是用笔多划两道的事情。班上倒是有些女生挺注重整洁性,修正带是万万离不得手的。
行吧。周亦淮收回视线,承认自己过于偏见了。
他接过,三两下涂改解决掉。
少顷,掀起眼皮,一字一顿地问:“盒子,要不要留个纪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