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项牧也是懂控制节奏的，见他这么卖力，从开始的私底下不找他喝酒到开始慢慢找他喝酒，以及开始出现在与那些进士举人的宴席之上来支持赵硕的工作，这些都是开始信任一个人的表现。

对于项牧这个工程人来说，嘴上画大饼，工作给支持，这种御下之法简直不要太熟，还有以及那留在暗处的关键要稳住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但是他马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

崔瑾容！

“项将军，你说京兆府把女德令都清除了吗？”囡囡问道。

“都没人还叫项将军，我不高兴了。”

“我...我不叫你项将军叫什么？总不能叫你吧，这样太没礼貌了。”

“叫牧哥哥，项哥哥都行，嘻嘻嘻~~~”

“人家才不叫，也不嫌害臊~~~”囡囡白嫩的双颊变成桃色娇嗔道。

“嘻嘻嘻~~~我猜没啥大进展，你自己都知道了，明知故问~~~~”

囡囡继续念叨，“那你今天还过来？你事儿那么多，还惹这么多事儿，陛下的圣旨和皇后的懿旨都下了，京兆府都没进展的话那你过来惹事，都不爱惜自己的羽翼~~~日后谁敢跟你呀~~~还把人家皇后拉下来~~~”

项牧知道她关心自己，也不容她拒绝直接坐到她旁边。

丫头还想挪远点，岂会让她得逞，一把将她搂住，刚开始还有些反抗。

可见项牧只是牵着她的小手并没有更多无礼的动作后也就算了，小脑袋亲昵地靠在他肩膀上。

“我知道囡囡关心我，怕我吃亏，怕我得罪皇室那些婆娘，但是哪有做事的人遇到一点点阻碍就害怕的，这算是为女子与男子争取平等的一小步，它是极有意义的一件事。那天我说女子占据天下一半的人数，她们不乏各种人才，要把她们给聪明智慧、才学本事释放出来，而不是天天在闺房里看学女德女戒只懂三从四德、相夫教子。若是天下女子都像你娘、我小姨还有那文雪柔那般，你想想项国是不是强大许多？项国会不会更加繁荣昌盛？”

“平等？这好难的，你想的不会只是男子与女子平等，你想的是人人平等，这真的能实现吗？”他的嘴里说出囡囡没有惊讶，反而是担心他所想的、所做的都是当下所不容，就连皇帝都改变不了的事。

“不能，这个时代不可能实现。”

囡囡绣眉紧锁：“既然如此，那为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日后你若真的提出来，天下文人儒生、天下的男子将你放在火炕上，你当如何应对？”

项牧轻轻帮她梳理发梢，缓缓道：“哎~~~丫头~~~你这就太悲观了，事不可一蹴而就，我只是让它尽量趋向平等，即使不能让项国每一个女子都能得到，但可能有一成、两成的女子获得了呢？这些不都是进步吗？而且此事非我一人之力可成，所以那日大殿与朱正品对辩之时只是隐隐以个例而谈罢了，我又不傻要真这么说了以后谁来护住囡囡？嘻嘻嘻~~~~”

囡囡想了想，这一个月心里纠结许久，而且阿娘与祖母也经常在她耳边分析他与项牧的情况，这一个月囡囡也想了许多。

“可是我帮不到你，不像慕容将军、文小姐，日后你......”说到最后，囡囡还是不敢说下去。

哪能不知道她的担忧，这些东西他回首京之前都想过千遍万遍了。

“日后陛下肯定给我寻一个配得上我的、身份尊贵的、名门望族、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当妻子，那些乡野村妇、门第不显的女子就不用想了，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