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袁绍大营外一片诡异的寂静。
在这昏暗的夜色中,一匹骏马踏着轻快的脚步停在了当场,骑士身披银铠,手持龙胆亮银枪,英姿飒爽,胯下一匹同样不凡的宝马,照夜玉狮子,在这夜里竟然隐隐散发着白色的微光。
这位骑士正是赵云,他单枪匹马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目光坚定。
周围上百兵士围绕着赵云,但与他隔着三丈多远,仿佛是不敢靠近这位身披银铠的将军。他们的目光中既有敬畏,又有戒备,因为他们知道赵云的勇猛和武艺。
远处横七竖八躺着的士卒龇牙咧嘴,但他们身上却没有致命伤,这明显是赵云刚刚击倒的。
赵云身上散发着一股英雄气息,他那坚毅的眼神中透露出无畏和果断。他的身姿挺拔如松,浓眉大眼,英俊挺拔如狮。
赵云是一个真正的忠义之士,尽管他已经被公孙瓒驱逐出幽州军,但是心中依旧是缅怀旧主。今夜前来就是为了祭拜于他,以全主臣之情分。
许攸和张合出营来见,他们看到夜色中的赵云仿佛是一幅古代画卷中的英雄形象,他那挺拔的身姿和坚定的目光让人心生敬畏。在这片寂静中,他犹如一棵独立高耸的孤松,屹立不倒,让二人过目不忘。
许攸和张合并未骑马赶来,张合也并没有携带武器。
“敢问这位可是赵云将军?”张合礼貌的施礼道。
“在下正是赵云。阁下是哪位?吾此来是为了旧主公孙瓒而进行祭拜,还望通告朝廷大将军,成全小人之心意。”赵云在马上抱拳施礼道。
“在下大将军麾下战将张合。”
“在下大将军麾下谋主,许攸。”
张合刚想继续说话,却被许攸按下,继而许攸发话,他故意慢条斯理的说话:“既然云公子是来祭拜旧主公孙瓒的,那何故要骑马持枪来见?莫非云公子忘记了与我家袁三公子的情义了?还是怕我家主公会难为于你不让祭拜?将军若当我家三公子是平生知己就当递交拜帖,我家主公自然以礼相待。又岂会是现在这般模样。云公子也是军旅之人,若是过去将军见到有人在自己主公大营外如此这般,不知道还会不会和我这般的好言好语。”
这话其实是在挑赵云的理,是埋怨他见外,明明可以好好说的事情,非要弄得人仰马翻的。
然而这也正是赵云心中所一直为难和忌惮的,那就是他没有拿袁尚当效忠的对象,其实就连知己也算不上,只是袁尚一厢情愿的施恩惠于自己,弄得自己盛情难却,背负了巨大的人情债。就连把自己救出幽州大牢的都是袁尚用赵云当做归还幽州土地的条件。
但是赵云心中死活是看不惯袁绍包括袁尚的所作所为。袁绍父子以欺骗的方式把公孙瓒引诱出北平郡,之前说好了归还土地,结果后来背信弃义反攻公孙瓒,最终杀害了他。
这种计谋在赵云看来太过阴险,太过无耻,太过卑鄙,实非正人君子所为,乃是阴谋家和野心家的行径。都说曹操是当世之奸雄,然而就算是曹操遇到袁家父子也最多说一句彼此彼此了。因此即便袁尚对赵云有恩,也百般的拉拢赏赐,但是始终让赵云觉得不是一路人,心中感觉到厌烦。
因此赵云心中并不把袁尚当做知己好友,所以来祭拜旧主公孙瓒时,也没有把袁绍想得那么好。
可是经许攸这么一说,弄得赵云反而有些理亏的感觉,好像自己不通人情事理一般。
赵云闻言略有些尴尬,于是还是收枪下马,之后向许攸二人施礼道:“吾与公孙太守有旧谊,主臣多年,还望诸位通知朝廷大将军,允许云进入祭拜!”
赵云言辞真切,感情真挚,许攸和张合自然听得出来。之后许攸便允许赵云到大营中,停放公孙瓒尸首的棺椁处进行祭拜。
路上许攸和张合陪同,并有三百士卒一直跟随。张合说起下葬之事,告知赵云明日便是下葬之日,今晚赵云来得实在有些唐突,明天其实可以到公孙瓒墓前祭奠的。
赵云坦言不知,他自从被公孙瓒逐出幽州军后,便一路南下,想到黄河以北去找人投奔。还没出幽州,半路听闻噩耗,于是一路辗转多地打听才知道公孙瓒的尸首在袁军大营之中。因此才前来祭拜,他并非世家大族的身份,也不是幽州的官员,因此不曾知晓明日就是公孙瓒的葬礼。
张合不禁用赞许的口吻赞道:“即便如此,云公子竟然一人一马只身来到十万人的大营处,来祭拜大营敌首的尸骸,这等胆魄和自信,果然不是凡品!不愧是我家三公子看上的武将!”
许攸闻言脸上倒有几分不屑。他是不喜欢赵云这种人,他认为这种人和沮授田丰一样,脑子里一根筋,拿着无知当勇敢。要不是袁尚瞧得起赵云,赵云今日的行为无异于是来送死的!若是袁尚想让赵云死的话,许攸早就命人围剿且调来弓弩手射击!许攸认为人应该是懂得进退,识时务者为俊杰,知道利害关系,而不是单凭一腔孤勇去做愚蠢的事情。
人世间,人与人的想法是大相径庭的。要不《三字经》上来就说“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三国里每个人物都有独立的思考,所处的阶层,环境,职位,境遇不同,自然有着各不相同的想法和价值观。
但总体上无非三种核心思想和价值观,
一种是利益至上的利己主义,也是生存主义,乱世活下来并且维护好自己与家族利益是最重要的,其它的无所谓。许攸,曹操,袁绍,等等都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