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逐渐分化为两派,诏安派和歼灭派!
诏安派以贾诩、田丰、审配、邓辰(陈登)和大部分冀州旧部武将为主。这一派的见解是,乌桓作为一个正八经的外族族群,盘踞白狼山等辽西地区已经两百多年,实力比不上南匈奴那般,但也是难缠的。而且他们的聚居地白狼山距离邺城两千多里地,且处于极北的辽西地区。袁尚如果想同他们发生战争,很容易出现旷日持久的大战,甚至有可能打个二三十年,最后还是和亲了之。再者,袁绍之前的对乌桓的策略就是诏安和安抚。如果袁尚派出使臣,带着粮草去重新建立关系,哪怕每年给乌桓一定的物资,想必乌桓可以再次臣服。
这一派还认为,袁尚此时的战略重心应该是扫平中原地区,不该把过多的精力、兵力、武力放在乌桓方面。如果放在乌桓方面,而陷入战争泥潭,反而是错过了在未来三年内消灭曹操的机会!待三年后,曹操缓过这口气,卷土重来时,又是一番苦战。
袁尚了解这一派的思路,是求稳,是想在统一中原之前,不过多分散兵力武力,把最宝贵的时间留给最大的敌人曹操!
歼灭派以辛毗,司马懿,张既,满宠,还有甘宁,赵云,关平,廖化等后来单纯追随袁尚的这批武将。这一派的见解是:乌桓的首领蹋顿单于是个精明的统治者,竟然在袁氏最薄弱的时候来南侵,想必是蓄谋已久!因此他们求和与诏安的条件肯定会提的很高很高,一定会狮子大开口!而且事情是分是非对错的!作为大汉的附属,居然趁乱而侵,着实是性质问题!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何况乌桓这一南下,南方的曹操势必知晓,他必然会派出密使联合乌桓,南北夹击对抗袁尚。而乌桓十有八九会走两头吃,两头拿的路线。他们既会拿了物资同意诏安,又会不断的侵袭掠夺!还很有可能与曹操首鼠两端!
袁尚回想起自己杀郭嘉之前,他暗示北方还没有平定,还会有战事,当时袁尚没有在意,只顾着掩盖自己的穿越者身份杀掉郭嘉了。不想果然被郭嘉算准了,幽州空虚,乌桓南下,当真是北方还有战事啊!
而袁尚回想起大殿之上,传令兵讲出乌桓侵略的事情时,众人都是一惊,包括贾诩,但是司马懿却是神情自若,只怕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辛毗极力反对诏安派,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借机反对贾诩!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是贾诩支持的,他都会反对!因为就是贾诩出计策让辛毗杀掉亲哥哥辛评的。辛毗后来打听到事实,自然同贾诩是暗地里较劲!
司马懿则是从战略角度去分析乌桓之祸乱,他认为袁尚已经分两步走:
其一,乌桓南侵,必须要分秒必争的给予打击,回敬对方的侵略行径。如果不反抗,反而诏安,则会让并州北的南匈奴乃至西凉的羌族、氐族都看到汉王朝的衰落!届时,都起兵,都掠夺一番,之后都要求诏安。这汉朝岂不成了冤大头,没完没了了吗?也只有打疼了乌桓的,他们才会收敛,不然以外族的野蛮和贪婪,岂会善罢甘休?
其二,打疼乌桓后,要持续对乌桓作战!要彻底剿灭这支随时威胁袁氏集团大后方的外族武装力量!这其实是让袁尚“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而且只要认真的进行军事部署,随后妥当的使用计谋策略,是可以做到半年到一年结束战争的。并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物力人力。说白了,司马懿认为袁尚有能力花费很小的代价就能平定乌桓。
而这么做的好处,恰恰是将来对曹操作战时,可以重兵压上,全力以赴的攻打中原,再无任何后顾之忧!司马懿认为曹操即便再弱再受损,也比乌桓的蹋顿单于厉害的多的多!
贾诩这个时候出来与司马懿辩论,辩论的核心是邺城距离乌桓的核心区域,柳城和白狼山,两千里远,大军劳师以远如何有把握在敌方的腹地大获全胜?达到司马懿之前预计的战果。单单粮草运输就能累死后勤队伍!
贾诩说的是实情,这么远的距离,给部队输送粮草谈何容易?大军深入辽西,那是一片不毛之地,粮草跟不上,哪怕百万大军也得统统饿死!不用打就死光了!
司马懿则立刻给出解决方案:袁尚可以往北进行漕运开拓,打通两条漕运渠道!一方面可以给军粮运送提供巨大的便利,另一方面,非战时,两条漕运可以联通南北,把袁尚辖区内冀州和幽州非常便利的疏通起来,使得物流便捷,北方的经济活跃起来,税收和南北方物资也可以频繁交换!算是军民两用的工程,算是利国利民的政策,战时军方使用,平时官府和民间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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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反驳,幽州特产寥寥无几,何必要专门为征伐乌桓开通漕运?!徒劳民力和官方财力。
司马懿进而反驳:幽州虽定,但若外患不平,民生不起,幽州势必还会出现外患或者内乱。漕运之事,协助军粮运输和军队进程,还能促进幽州的发展。而且漕运周围可以做屯田之用,养兵富民,兵农一体,则三年之后,北方粮草生产可以较之前增长两三倍!
司马懿的话,得到张既和满宠的支持!因为二人就是负责在幽州屯田制的任务,想屯田得有水,得有渠道把粮食和人进行运输。所以开通两条渠道势在必行!
一番辩论下来,贾诩一方算是败下阵来。几乎所有人包括谋士和将领,都对袁尚新提拔的三个人刮目相看!尤其是司马懿!此人思路广阔,能够连接军政兵农工程,五大方面!甚至把对乌桓的两阶段作战都已经进行了规划。
袁尚也意识到了司马懿的思路和智慧,以及大局观真的是在贾诩之上。看似他是在说对付乌桓的政策,其实把袁尚内部如何让幽州安泰和崛起都有了规划。修两条渠道十分有必要,十分值得。
但是司马懿的策略中有一个要素袁尚无法自己做到。
田丰质疑了这一点:那就是现在虽然可以攻打幽州,但是因为骑兵不足,恐怕难以获胜!
司马懿玩味一笑,看了看袁尚,随后把目光投到一并参加军事会议的马超身上,随后说道:“骑兵有现成的!我们可以向西凉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