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智和陈苏丹自打麻岗镇庄园一别已经过去了大半年,陈苏丹为了筹集军费绞尽脑汁,看着王仁智一脸谄媚的笑容,陈苏丹没好气的道:“笑什么笑?这段时间天天都有有美人相伴,战瘟疫立下大功一件,日子过的很滋润吧?咋不多享受一阵再回来?说明你还没忘记你的身份,值得表扬。”
王仁智道:“咱是什么人其他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无论何时何地身在何方,心里唯一惦记的就是你,表扬就算了,我知道你一表扬准有事。”以王仁智对陈苏丹的了解,他已经明白自己判断有误,陈苏丹和自己前后脚抵达熊背梁是遇见不好处理的难题了,也不多她这一件,戏谑的讨好陈苏丹。
陈苏丹被王仁智有点得以的点破心思,不想让他太得意,道:“少来,惦记我?你最惦记的是你儿子好不好,别人看不透你,以为你最喜欢的是商斐然,我还不知道你?表面在廷钰面前冷冰冰,却对他的一切都很关心,其他孩子你咋不像廷钰这样?”
但凡提起和陈廷钰有关的事情,王仁智无论在干什么准会竖起耳朵,只是没人注意这点,即便有人注意到这也很正常,因为他是陈苏丹嫡出的儿子,陈苏丹不止一次察觉,也只有她心里明白原因。王仁智辩解道:“那也是因为你,别、别,苏丹你来熊背梁为了何事?”
王仁智还在和陈苏丹斗嘴,不料看见陈苏丹眼眶里的泪水,赶忙劝阻同时把她拉回现实,陈苏丹太起右手,用手背擦擦眼角,然后才说道:“我来当然有正事和你商量,前两天时大哥专程找我长谈了一次,他认为我现在这样无异于自缚手脚,为了扩军订购武器装备不惜缩减投资,这只能是权宜之计,解一时之忧。媛媛马上生产,时大哥为了劝我专程从川江跑了趟青山,若不是这个问题后果严重,时大哥不会如此,我仔细想了想,朱大哥、陈大哥、邓大哥他们说我是杀鸡取卵,也不是没有道理。
时大哥建议我动用昭通雪屏的资金,如今也唯有她哪里才能筹集这笔巨额款项,他那边没意见,甚至可以把他名下的股份折价暂借给你,日后有能力时偿还,啥时候有啥时候还,没有利息。不过他知道你这里恐怕不会答应,所以让我和你商量,这么多年无论资金多紧张你也没动过昭通的念头,这次情况特殊,怕是不动不行了,我看就依时大哥的建议,以后我负责给雪屏筹集这笔款项。”
昭通的资金属于唐家寨,王仁智不允许任何人动用,这些年每年调用很少一部分,委托彭云兰采购物资回馈唐家寨,虽然仅有几千万最多没超过一亿,但足以令唐家寨无比自豪,说明王仁智没忘记唐家寨。唐家寨是自己的根基之地,王仁智不光没忘记唐家寨,他连襄平甚至襄平周边的那些人都没忘记,每次都有自己出资的礼品,不然的话八臂猿等那能轻易离开襄平,不是看见唐家寨范维杰也不会出山帮助自己。
陈苏丹已经提前做出承诺,她感觉王仁智会很痛快的答应,不料王仁智眉头紧锁半天不表态,陈苏丹等的不耐烦道:“唐家寨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唐家寨,你念旧难道我们这些人就不念旧吗?亏我还提前告诉你,以后我负责替唐家寨筹集款项,这事归根结底还怨你我告诉你,快点给句痛快话。”
王仁智道:“咋把锅甩到我脑袋上了?总得容我想想对不对?成与不成你都别乱讲话好不好?”其他人有可能认为这次为了山南自己有些冒险,万一资金链断裂虽然不至于迅速败家,但遭受重挫恐怕十年缓不过来,唯有陈苏丹明白自己为何千方百计得到山南,她不会误解自己。王仁智知道陈苏丹不是指的为了获得山南付出的努力,参加细砂岛战役纯属小马拉大车,自己费尽心机绞尽脑汁最终还落个埋怨,王仁智当然不服气,替自己鸣冤叫屈。
陈苏丹瞪着一双丹凤眼道:“谁乱讲话了?不是你在川康搞什么税改,咱们的收益何至于降一大截,你高尚你为底层民众考虑,我没你那么伟大,我只求过我安全舒适的日子,现在遇见困难了,这是你造成的困难,你不管谁管?我管不了其它,我只要你帮······,不对,你不是帮我,你是自己想办法解决自己造成的困难,给自己解决问题,就这点事儿,你看着办。”
川康税改推出试行已经有段时间了,得到各界普遍叫好,小商小贩小生意者,根据其资产经营项目等,按年按月缴纳定税,无需记清楚每笔交易,没有了之前因疏忽导致偷逃税的可能性.这点特别是那些出售自家农副产品的乡民最高兴,遇见公职人员收税也不多,没遇见的沾点便宜,没人再顾虑因偷逃税面临的巨额罚款甚至牢狱之灾,手续简单方便,并且缴纳的税赋比原来要低点,店家账目可反映出来.
对于资产总额达到一定规模的商家店铺和企业,税赋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为生产经营过程中的基础定税,另一部分为获得利润的所得税,整体上税赋收入和原来税赋相差无几。小商小贩小生意者税赋有所减少,特别是那些零星出售农副产品的乡民,可算某种程度名正言顺合法的逃税,他们没遇见收税的公职人员,企业和大商家税赋有所增高,不过企业总体在可接受范围内。
试行的新税法
给各地的公职人员大大的减轻了工作负担,小商小贩小店铺实行定税后,无需整日审核账目核查应缴纳税赋,每个月甚至一年收一次税,经营者管理者大大减轻了繁琐的对账负担。企业和大商家是公职人员重点审核对象,不过无论是企业还是大商家,都有自己的财会人员,进出的原材料以及销售产品账目清楚,公职人员只需审核账目流水计算应缴纳税赋,工作负担同样减轻很多。
所得税分为两部分,企业所得税以及个人所得税,企业所得税税率为百分之三十,个人所得税为百分之三十五,主要针对的是高收入的权贵富豪阶层,个人所得税月收入五百金币起征点使得普通平民几乎不知道还有这个税种。相较原来看似简单绝大多数统一百分之三的税率,看似复杂实则简单,低收入的普通民众因此非常拥护新税法,他们每月几十金币的薪资多少年以来首次实打实拿到手。
权贵富豪阶层有部分抵触,不过不是很强,基础定税很低,仅有百分之一,赚得利润后才缴纳所得税,以前即便亏损百分之三的税依然分文不少,如今虽然税赋有所增高,但赔钱的可能性也相应少了很多。严在明等宣传上也下了一番功夫,新税法得以顺利推广,外来投资的资金抵触比较强烈,百分之三十五的个人所得税赚了钱提款亏的有点多,留在企业再投资则还是自己名下的钱。
由于王仁智所属企业利润率普遍较高,能源基地和中成药厂利润率高达百分之三十以上,健豪动能利润率较低也在百分之十五左右,因此实际上他才是新税法下最吃亏的人。正是因为如此,陈苏丹才埋怨王仁智,新税法使得整体收益降低一大截,提取利润时的个人所得税又是一笔高达三分之一左右的损失,她时常听见王仁智用自己的钱替普通民众缴纳税赋的玩笑话。
陈苏丹拿捏王仁智办法多的是,请君入瓮、愿者上钩、死缠烂打甚至威逼利诱,不过这些层出不穷的办法只有她撒娇或者谈事情捎带调情时才使用,场合不同使用的方式也不同,更多的时候还是直截了当建议或者下命令。这次来熊背梁,她有时朗逸出的主意,健豪动能净资产早已经超过一万亿,也到了当初约定的八年期限,可适当放一部分筹码在市场流通,还可解决军费紧缺的困难,乃一举两得之举。
听了陈苏丹的建议后,王仁智道:“这事容我考虑考虑,昭通的资金我另有用场,绝不能动用,我就说时大哥没这么大方,原来他打的是健豪动能的主意。”时朗逸愿意贡献昭通的款项,目的是置换健豪动能股份,当年帮山投资时他没参加,王翔宇、姚子乾三兄弟以及朱语敏是几大股东,陈苏丹认为王仁智没投入资金,置换给时朗逸部分股份也不吃亏,王仁智关键是昭通的资金他已经有计划了。
陈苏丹道:“现在一切要为山南让路,没有细砂岛那有山南?我不否认唐家寨很重要,是咱们的根基,不是已经说了吗,以后我会设法补上这笔款项,反正时大哥说的对,我不能干杀鸡取卵的事情。”
王仁智道:“你既然明白唐家寨是咱们的根基之地就好,实话告诉你,我就是要用昭通的钱订购枪支弹药武装唐家寨,不,不是武装唐家寨,而是武装襄平甚至整个大梁朝,你明白吗?这分量不比山南轻吧?不对,应该说比山南还重。”说罢王仁智详细给陈苏丹讲述了他这次在宝兴王国的新发现。
原来,这次庄金洪得知王仁智来自牧区,并且在牧区还有产业后,便把两千年前的一些文件找出来,王仁智才明白国家联盟确实对大梁朝施加了诸多限制,庄金洪和王仁智的看法基本相同,大梁朝文氏王室只顾自身利益,大发战争不义之财,理应受到惩罚。导致大梁朝如今局面的不是国家联盟,而是文氏先祖,因为畏惧国家联盟只顾自身荣华富贵,文氏王室自废武装,甘愿听任国家联盟军方和安全部蚕食大梁朝政权。
按照当初的协定,大梁朝可保留武装力量拥有步兵轻武器,但不得拥有口径超过六十公分的火炮,军队总数不得超过人口的百分之零点二五,四亿五千万人口约为一百万兵力。国家联盟对大梁朝的工业也严格加以限制,不得拥有军事工业等重工业企业,两千年来把大梁朝的工业基础几乎完全肢解,如今仅剩下小手工业,王仁智这才明白为何文首联试图复国,若是文氏再没有作为,一千年后恐怕大梁朝王室真的会彻底消亡。
两千年时间说长不算很长,说短也算不上短,大梁朝各地如今基本上落入联盟军和国家联盟安全部掌控,军方贩卖工业品,安全部以医院为掩护配合军方挑动各大势力之间争斗。军方和安全部派遣的医生在各地作威作福,替国家联盟掠夺大梁朝资源,人口、粮食、矿产等等,襄平每年缴纳的五百万金币等于是国家联盟的保护费,也是国家联盟吸取大梁朝血液的手段,这也是大梁朝金币购买力较高的原因。
经过国家联盟两千多年的打压盘剥,文首联以及大梁朝的权贵虽然式微,但仍然是大梁朝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为了避免联盟军和安全部与大梁朝王室勾结,联盟军和安全部才选择各地派遣人员终身制。如同刘向福类似,这些人的后代在各地形成一股股新兴小势力,
与各地原有势力抗衡,王仁智计划建立武装力量,协助文首联组建大梁朝的武装力量,他已经同庄金洪商定,从宝兴王国订购枪支弹药。
陈苏丹兴致勃勃赶到熊背梁,满以为王仁智会赞同时朗逸的建议,她知道时朗逸在王仁智心目中的分量,时朗逸的点子王仁智采纳很多,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个意外。陈苏丹明白王仁智的心思,唐家寨本就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如今有武装唐家寨的机会,法理上又合理合法,别说是王仁智,陈苏丹本人也很高兴,等于给自己留了条后路,陈苏丹道:“这事看来和我没关系了,先武装唐家寨还是先补充军费,你来决定吧,反正就昭通这一块资金可动,你自己掂量着办,时候不早了,明天再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