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过乐器?”周延生问她。
她点头:“古琴,古筝都会一点。”
“舞蹈呢。”
“会一点古典舞。”
“古筝什么水平?”周奶奶也过来问,老人家一头白发,气质柔婉,后来在北航教过几年书,现在是退休老师。
棠昭说:“十级。”
“十级还叫一点啊。”她说着就笑了,“这么谦虚。”
“一点”自然是一种收着的说法,她知道要削弱自己的锋芒,因为这时并不是真的削弱。
是一种姿态。
格外重要的。
“刘海捞起来我看看。”
棠昭照做。
周延生瞧了没一会儿,那边厨房的惠姨喊吃饭了。
他拍着棠昭肩膀说句:“明天先去把转学的事情安排好,过两天带你去试试戏服。”
说的是试试戏服,不是试镜。什么意思显而易见。
棠昭按捺住悦色,点头说:“好。”
剥掉把她裹得像粽子的外套,听见那边传来一句“衣服放沙发就行”,棠昭稍微叠了一下毛呢大衣,正要搁下,看见沙发上随意散漫地丢了本数学必修五。
熟稔的教材让人亲切。
棠昭悄悄地掀开书封,看见扉页上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
三个字:周维扬。
惠姨见棠昭还抱着衣服,过来瞧了眼:“欸,这小少爷的书怎么四处乱放。”
在惠姨把书本合上的最后一秒,棠昭又瞥了眼这个名字。
周维扬。
小少爷?
她听妈妈说多了周泊谦的名字,还是头一次知道,周导有两个孙子呢?
不远处传来周延生的一声——“不学就给他扔了,扔远点儿,别放这碍眼!”
棠昭被吓得心脏都跟着一抖。
惠姨拿起那本数学书,刚一沾手,被旁边的青年接过去。
周泊谦淡淡说:“我来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