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结束之后,棠昭上了两天课,都是老宋送的她。
车是辆宝马SUV,棠昭上车后,在右边门侧的储物格里瞧见一把瑞士军刀,或许不是那个意思,但她私自理解为这是男孩子标记领地的符号。
于是就乖乖挪到另一侧去了。
周延生在拍的剧是个皇妃的传记片叫《鸾舞记》,棠昭演的是位早逝的格格,戏份不是很多,十几场,台词也就三四页纸。
“老宋,你觉得我有格格气质吗?”棠昭正坐在车里背剧本,有点不好意思,但又实在好奇,就悄悄地这么问了一句。
老宋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您不比那清朝格格漂亮多了,照片里那些八旗子弟一个个儿的长得土了吧唧,歪瓜裂枣,哪儿能跟姑娘您比啊。”
棠昭让他这张损嘴给逗笑了,也自信了些,笑出几颗牙:“我第一次正儿八经演戏,有点紧张呢。”
老宋说:“周导亲自挑的人,不能有错,你放心演就成,赶明儿红了可别忘了咱这风里来雨里去的交情。”
棠昭说:“那还用说,我给你签名,签一百张!让你拿去卖钱。”
老宋开着车,呵呵笑了声。
聊了几句,棠昭也不想背台词了,就躺在后座望着晴朗的天,盘算起她走红之后的事儿了。
一颗年轻的心,好在还能异想天开,坏在还会异想天开。
那时候不会想不好的,只觉得人生充满了可能。
棠昭被分到传媒班,她的文化课成绩还可以,北京的题目的确简单许多,所以她利用了一点上课的时间读完了剧本。
棠昭来了之后,艺术班门口日常水泄不通。
“就倒数第三排那个,靠窗扎马尾的。”
“哎我看到了,一眼看到了,这个是真漂亮,好清纯啊。”
“学表演还是播音的?”
“好像学表演的,叫棠昭。”
“艺名还是本命?这么特别啊?完了,我感觉黄怡夏校花地位不保了。”
坐在暮秋的阳光里,棠昭慢慢适应着这里的一切,同时包括同学们对她的打量。因为知道自己长相还算优越,她早早在成长过程中习惯了这些声音,心中并无波澜。
同桌陈婳是个学播音的女孩子,出去上了趟厕所回来手里就多了点儿东西:“棠昭,又有男孩儿给你买奶茶了。”
吨的一声。
一杯奶茶放在了棠昭的本子上。
“谢谢,但是我喝不下了。”
陈婳笑了:“谢我干嘛呀,又不是我给你买的。”
奶茶还是被放在她的桌面上:“留着晚上喝吧,人家的一片心意。”
棠昭不轻不淡地应了一声:“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