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宜前几年也在走下坡路,连续拍的几部片子不过关,加上几个新兴的影视公司联合起来,有点想打压它风头的意思。
周维扬从国外回来,为了维护他四面楚歌的妈妈,一年时间就把公司救了回来,用两部献礼片救的。
那几年国内电影市场还在流行类型片。
投资电影不难,但在钱银周转困难的时候,掏空积蓄压在两部电影上面,孤注一掷的行为,大胆到让人后怕。
他很懂得利用大环境的潮流,也懂得结合自我的优势。
公司是从前电影制片厂出来的那批老电影人创立的,都是影视圈里中流砥柱的人物,背景都深,都正,都拍过革.命戏。
所以君宜从创建初识,定位、风格一直很符合正向的红色风潮,中央也扶。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扶一扶就起来了。
棠昭漫无目的地想着这些时,用手指在腿上轻轻地写着字。
一撇,横折钩,横、竖、横……
她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写他的名字。
反应过来在做什么,棠昭皱了皱眉,收起那根不安分的食指。
她对他已经没什么感情了。
以前这么做是因为喜欢,因为这个姓氏能给她安全感。
后来是因为惦记。
再后来,就形成了习惯。
习惯保留至今,已经脱离了他这个人本身的意义。
如今再相逢,陋习还是得早日戒掉为好。
到酒店楼下。
周维扬说:“不管能不能合作,今后你来北京,有什么不方便可以找我。”
他绅士地帮棠昭取好箱子,没有随她进去,站在深夜里的风里,说着:“多晚都行。”
只当听了句客气话,棠昭点头:“开车注意安全。”
“嗯。”
跟他告别回到房间,棠昭躺床上,松软了筋骨,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方妍雪听完,叹一声说:“维扬还是重情义的,他想把你留在身边。”
想到他今天的姿态,谈情义好天真。
棠昭笑了:“成年人都是利益为上的,哪有那么多儿女情长啊,不要讲得这么煽情。”
妈妈说:“总之你也算是经历过一些小小风浪了,看多了人心险恶,最起码能保证他不会害你,是不是?”
还是妈妈的话容易敲到她的心坎,过了会儿,棠昭不无感慨地应一声:“是。”
比较乐观的一点是,周维扬想要公事公办的心思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