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浅浅地笑了下,眼神清得像一面湖,语气很是意味深长:“人在温房里很舒服,但成长的脚步会停滞啊,这样不太好吧。”
周维扬看着她,视线停留在她披散的发尾,软软的,很干净。
他喜欢她的长发,抱着睡觉的时候,会缠在他的颈窝与胸口,柔软馥郁,带着少女的清新。他喜欢在这清新里,将手指穿进她的发间,把人压在身下,在只够呼吸的空间里,轻轻地舔舐,看她一点一点害羞动情。
之前公司不振的时候,有几个竞争对手想搞事情,找人拍周维扬的绯闻,拍不到,他们移花接木也能拼拼凑凑弄出来一些假象。
想要诋毁一个人,最有效的方式是从男女关系上下手。
因为涉及到金钱交易,涉及到犯罪犯法,许多的罪名都需要板上钉钉的正剧。
只有男女关系最好嫁祸,反正没趴人床底,什么都能编。
就跟说女明星有金主一个道理。
上下嘴皮子一碰,说你有你就有。
这事对周维扬没什么影响,他本来就不靠声誉吃饭,况且假的也真不了。
但他对花花公子这个头衔不太理解,对他隔三差五带妹回家的新闻更是匪夷所思。真的爱过一个人,怎么能心安理得与别人交颈而眠呢?
她是他欲望的起点,也是终点。
听人家总说什么感情洁癖,他可能是有点这种倾向吧,也不知道是不是种病。
要真是个病的话,周维扬觉得自己还挺严重了。他病入膏肓,严重到不能接受别的女人碰他——甚至他的车,他的一切所有物。
这个世界如此复杂,关于解构爱情的结果,谁都很难说自己才是那个立场正确的正常人。
他带有私心,希望她留着头发。
棠昭好像会错了意,以为他在容忍她的为所欲为,什么温房不温房的,莫名其妙开始给他上价值了。
他总不能说想舔她吧?
在他一天掰成两天过的工作节奏里,周维扬就这么心猿意马了一分钟,看着她的头发,无端想起年少的自己。
很快,合同被打印出来,周维扬回过神,沉声说:“随你吧,你短发应该也挺漂亮的。”
他懒得多解释,接过几张纸就利落地签上了名字。
签完,周维扬把纸张转了个方向,用笔压住给棠昭:“签好了给他就行,我去开个会。”
他匆忙到一秒钟都不愿意耽搁,起身便大步流星离开了。
棠昭握住他的笔,仔细地看了两遍合同的内容,在周维扬的名字底下缓缓地落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