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霍桉……你怎么样都行,喜欢他也行,不喜欢也行,但我不会让他利用你,这一点我绝不妥协。
“你有你的大度,我有我的原则。”
他说着,看着她低落的眉眼,沉默不语的姿态,以为又触到她伤痛,决绝的语气毫无征兆地自然滑落,一下变柔和。
周维扬说:“怎么了,愁眉苦脸的,不爱听这些?”
他的语气放得很轻,很低,安慰着她:“那我不说了,你别不高兴。”
周维扬抬了抬手,是想摸一摸她的脸,几秒后意识到不合适,只好又黯然地收回。
捏一下脸都成了逾越,在他们严防死守的界限感中。
见她不语,他望着她轻颤的眼睫,又徐徐地出声:“棠昭,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吗?”
棠昭吞咽下喉咙里的紧涩,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团绕成一片白雾,慢慢地消散在他的胸膛前,她几近艰难地吐字出声:“你一直都是。”
简简单单几个字,露出一点恻隐之心的马脚。
周维扬眸底的颜色也沉了沉:“那就好。”
等再度开口,感性情绪在二人之间都被搅得很浓厚,露出一点白白净净的心怀。
这样的时候,就会不自觉蹦出许多体己的话,他忽然言辞郑重地说道:“这附近有座庙,就开机那地方,我明天就去庙里。”
棠昭不明所以看着他:“去庙里干什么?”
周维扬压着声,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意:“我去让菩萨给我改改命,给我哥也改改,给周家所有人——”
棠昭登时眼波一滞,把他重重往外推,从酸涩的知觉里被刺醒了过来:“周维扬,你胡说什么!”
她推得太重,男人一个踉跄往后,好在被人扶了一把,才没撞墙上。
他侧眸看一眼。
是霍桉。
霍桉刚上来,见两人有“大打出手”的迹象,惊大了眼:“没事吧?”
他侧过身,用打量的眼神望一眼酒气浊重的周维扬,拍拍他的肩,调侃似的说一句:“怎么了哥们儿,喝多了?”
周维扬把他扶着自己的手推开了。
棠昭见有外人在,立马恢复正色,好整以暇地说:“没事儿,就是工作的事情没谈妥。”
霍桉:“没谈妥就好好谈,别吵起来啊。”
周维扬懒得解释,甚至多看他一眼都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