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扬置若罔闻。
她也懒得提醒了。
没管他胡言乱语,棠昭抬手按在他的额头检查体温,还好不严重,似烧非烧的,她说:“死不了也上医院,我看你这样不行,又是喝醉又是发烧。”
周维扬挨她太近,在暧昧的昏暗里,深情款款的一双眼,就这么直直地撞进她的眸底,让她五味杂陈的心绪藏无可藏,扯成了一团缠乱的毛线球。
“我身体强壮,你关心我一下,我就好了。”
棠昭遇见过太多厉害的演员,但就因为见多了,无论演技多好,她都能一眼看穿对方眼底的情愫,是为镜头,还是为她。
可是周维扬的深情,是演的还是真的,她看不懂。
棠昭穿一件宽松的撞色套头毛衣,松到什么程度呢?他扣紧她的一边手腕,衣服下摆就跟着往上滑,一瞬露出浅蓝色牛仔裤边沿,细长的奢侈品牌腰带,与小腹之处小小一片私密的雪肌。
棠昭察觉腹间一凉,下意识要伸手将衣服整理好。
然而被看穿意图,另一只腕也被他猝然扣紧。
周维扬忽然问了一句:“不是来看猫,是来看我的吧?”
棠昭气急,曲腿想踹他,而心有余力不足,空间太小不够她发力,脚丫堪堪往他顺滑的西裤上一蹬。
语气说蹬,不如说蹭,闹着玩儿似的。
踹不开他半分。
“棠昭。”
他声音低低的,很克制:“给我看一眼。”
“……”
她不置可否。
知道自己敌不过他丝毫,棠昭气馁地歪过脸去。
衣服被徐徐地推到肋骨之上。
像收获了一份失而复得的礼物,周维扬眸底的色泽铮然一亮。
在她消瘦到痕迹明显的骨骼之上,一片薄薄的青色,重新拓入他的眼中。
有点新,又有点旧。
新是因为身体的新,旧是因为时间的旧。
这个字符,看着像中文里的“互”这个字。
其实是两个交叉在一起的Z。
是她的主意。
棠昭的昭,和周维扬的周。
Z和Z,永永远远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