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昭迟疑。
他发了话:“今晚就住这儿。”
一旁的孟辞源笑他:“周总,怎么连你也玩儿金屋藏娇这套啊。”
进了浴室的棠昭闻言又跑出来,不悦地看他:“你还是大夫呢,怎么能乱说话啊。”
周维扬失笑一声,跟他说:“同事,没地儿住了。”
门再次被关上。
在水声被放出来之前,她听见他们最后的对白是:
“实在不行就霸王硬上弓啊,都到眼皮子底下了,还能有什么姑娘是你拿不下的,我说你惦记这么多年,人到底记不记你好啊?诶、话说回来,你之前那事儿她知道吗——”
孟辞源的吊儿郎当程度,比起周维扬有过之无不及。
对方只冷冷一声打断:“闭嘴,过去就别提了。”
棠昭站在喷涌的热水中,她觉得眼皮肿胀,沉沉地压在眼球上。她没再去琢磨话里的深意,认真地洗了个澡。
出来时,她还是穿回那件宽松的毛衣,头发用毛巾简单沥水,还湿津津的。
客人已经离开了,周维扬在门口撸猫。
“你吃完药了吗?”她最关心的还是他身体。
“嗯。”他背对着它,蹲在地上,给小明戴上小围脖。
棠昭在他旁边也蹲下,看见小猫咪,不由自主地笑出了一种慈祥感。
那个寒假之前,因为周泊谦说奶奶怕猫,他们就没把小明带回家养,一直都是放在他朋友那儿。
棠昭听说小猫都是凭气味认人,棠昭就用她自己的小方巾做了个围脖,天天让它戴着,每回看完“孩子”走的时候就摸摸它的小脑袋:要记得妈妈哦。
周维扬把她这回亲手织的红色小围脖给小明套上。
棠昭帮它理了理领子。“还记得妈妈吗。”
他笑一声,点了点小明的脑袋,笑得玩世不恭:“都没见你妈给我织过,什么待遇啊你。”
棠昭脸一热。
吃小猫的醋是什么意思啊!
她起了身,说正事,“我没找到你的吹风机。”
周维扬去帮她找,从浴室镜子上方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吹风机。
棠昭仰头看着。
她正要接过,周维扬非但没给她,还抬手往插座里一插,接上电,冲她下巴一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