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以为用卸妆水擦完一遍就差不多了,棠昭内心很复杂……
直到周维扬研究她裙子拉链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她镂空那一部分,轻盈的指端擦过她的痒痒肉。
棠昭终于忍不住,瑟缩着身子:“哎呀,好痒啊。”
她嘴角带着憋不下去的笑,一睁眼就撞进他匪夷所思的眼底。
周维扬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好一会儿,随后站起身子,气笑说:“又装睡是吧。”
他把手心的化妆棉掷进垃圾桶:“害老子研究半天。”
棠昭坐起来,赶紧擦了一把还有些湿意的脸。
周维扬说:“起来把衣服换了,这么睡也不嫌硌得慌。”
不用他说她也得起来!
棠昭飞快地跑进卫生间,“根本就没卸干净,这么睡着老子明天就烂脸了!”
里面传来她捧水洗脸的哗哗声,周维扬靠在门外,过半天,无奈一笑。
得,女明星的脸还是不能乱碰。
棠昭这天睡得很舒服,她做了一个阳光灿烂的梦。
梦里有少女时代的柿子树,金灿灿的晨光洒落檐下,圣洁又梦幻地将他拢入其中。
那个清矜冷傲的少年站在树下,带一脸鲜明的起床气,挥之不去的顽劣气性从眼底透出,眯起眼,冷飕飕地看她:起晚了就别磨蹭。
棠昭慢腾腾跟上去,他们穿行在胡同的树下,她伸手拽着他校服。
他回头,无语地看她一眼:有事儿么你。
她说周维扬,你拉着我走。
他回过身去,一副懒得打理她的样子,两手插兜里,但过会儿,还是腾出来一只,扣住了她的手指。
他的身上有着似苦又甜的橘子味。
她跟他穿一样的校服,跟在他的身旁,披星戴月地去上学。
醒来的时候,棠昭的枕边空了。
她赶紧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整,周维扬应该已经去公司了。
她今天得回去拍戏,不过是下午的航班,所以不着急,但没料到,出门的时候,就看见有人衣冠楚楚地坐那儿,闲云野鹤地架着腿,看早间新闻呢。
棠昭心中一暖。她翘了翘嘴角,走过去,像梦里扯他一样,拽一下他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