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是你们之间的承诺,也许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你会为他的缺席感到遗憾,他也要把这万分之一给填上。
“他说,哪怕你们不再是恋人,也是很好的朋友,他理所应当去见证你最风光动人的时刻。”
棠昭听着听着就敛下了双目,好像正在娓娓诉说的人不是孟辞源,而变成了周维扬。
他就坐在她对面,讲他们歧路的八年。
她几乎都能想象到他说这些话的语气,坚定里透着温柔。
听起来太真实,一点也不像编的。
紧接着,孟辞源说起:“当时你有个极端粉丝,一直在跟着你,这你应该也记得。”
棠昭恓惶抬眸,缓缓应:“嗯,叫张梁。”
孟辞源敲着额头,想了想这个名字:“对,就是这名儿。”
“那天,这个张梁出现在剧场门口。这疯子盯了你很久,周维扬知道。
“但他不知道张梁是怎么混进来的,周维扬看他穿得西装革履,感觉很不对劲,就拦了他一下,问他什么人。
“他说他是棠昭的未婚夫,还说今天是个好日子,他未婚妻打扮得很漂亮,一定要趁这个机会跟她求婚。”
“周维扬想都没想,二话没说就把他拖出去了。他说今天对棠昭来说很重要,你最好别给我惹事儿。说要发神经你滚远点,别伤害她。
“这疯子听不进去啊,一直在那嚷嚷,周维扬也懒得跟他废话了,听不进拉倒,直接给人拽走!”
棠昭握着橘子汽水的玻璃杯,手指收紧在水液流淌的杯壁,彻骨的寒气从指尖往心底蔓延着。
她问:“周维扬打了他吗?”
“没。”孟辞源说,“他只想把他扔远点儿,别吓着你就行。出了门就给他摁车里,打算把人送去警局来着。
“结果呢,这张梁也是一股牛劲儿,愣是把车门一踹,周维扬个儿高不少,擒着他也不难,再把他往后座塞的时候,张梁恼羞成怒,拿了把美工刀出来。”
孟辞源说着,点点自己肺部的位置:“就直接往这儿扎进去了。”
听着他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讲着沉重的话,棠昭一口气喘不过来,她闭上眼,皱紧眉心。
突然浑身冒冷汗,五脏六腑都疼得像万箭穿心 。
那把刀子仿佛冷不丁地刺在了她的身上,冰冷又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