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扬说:“这能好看?”
扯呢吧,超级赛亚人似的。
她说:“我帮你织的。”
安静了五秒左右。
“真的?”他感到意外。
“嗯,手套我还没织好,我怕冬天快过去了,所以先送了再说。”她闷闷颔首,又茶里茶气地说,“可能有些人啊,当年风光地当校草的时候,收过太多的好东西了,对一般般的礼物都不屑一顾了。”
“……”
棠昭的眼里透出一种感叹世风日下的悲凉感:“你上次吃小明的醋,就好莫名其妙。所以我就帮你织了一套,都是在剧组等戏的时候,挤出时间,一针一线,到头来还被人嫌弃,哎,哎……”
她说着,一边又抬起手要帮他把围巾帽子摘了,嘟哝道:“不要就还我好了。”
周维扬长臂一伸,捞着她上身,往自己怀里按,低头看她。
“还什么还,”他有点霸道的姿态,但嘴角却勾出一个小小的弧,难掩喜欢,低低地说,“老子焊身上。”
棠昭忍俊不禁。
她没有说,她去挑拣毛线的时候,本来打算选的是百搭的灰色,只不过路过这个颜色时定住了脚。
棠昭突然被一种颜色吸引,被勾入回忆。
当年他在胡同里吻她的时候,她在他的怀里,抬头看见泛起晨光的天空,就是这样一抹色彩。
世间万物,那么多的颜色,从她的眼底匆匆流过,寻寻觅觅,再难找到如出一辙的视觉冲击,它难以调配,圣洁又干净。
棠昭掀开毛线团的色卡,找到对应的字符,看到了烟波蓝这三个字。
店长是个有艺术气质的男人,和她解释,烟波蓝,是一种浩渺而梦幻的颜色,明度和纯度都很高,像极了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一次初恋。
棠昭想起年少时读过的书。
比起明快的色彩,更让周维扬难以接受的是,帽子是护耳款,两边挂了两个可可爱爱的小绒球。
让他锋利的眉骨与下颌都柔化了好多。
周维扬长得很白,所以每次在雪里一冻,都会显现出一点我见犹怜的粉色,在指关节,在鼻头,在嘴唇。
棠昭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而后亲在他的脸颊上,浅浅一碰,很突然的,她掉了两颗泪。
周维扬疑心是他的不乐意让她不高兴了,赶紧搂着人哄:“喜欢呢,没凶你。”
他用手掌抚着她的后脑勺,揉得轻轻:“真没凶你,不哭了宝贝。”
他声音微磁清润,棠昭瞟他一眼,别的不说,一张完美皮相是真管用,带点心疼的注视,随便温温柔柔地哄人两句,治疗效果就拉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