腌制好的牛排和各种配菜被搁放到了台面,整齐排成一排。
“叔叔?”
段朝泠将纸盒丢进垃圾桶,瞥她一眼,“外面不冷吗?待这么久。”
“也还好……不是特别冷。”宋槐把脱掉的羽绒服放到沙发上,来到他身旁,“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何阿姨告诉我,你要很晚才能到家。”
如果知道他在,她哪里肯在外面逗留。
“家”。
对他来讲浅见寡闻的一个词。
段朝泠抬了抬眼,“事情忙完就提前回来了。”
厨房旁边是储藏室,拐角衔接一条坡道,直通内嵌玻璃做的折叠门。
宋槐挽起袖口,拧开水龙头涮了下手,正要去里面拿锅具和调料,听见他开口:“找地方坐吧。”
“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
宋槐擦干净手,绕到料理台对面,寻了个既不过多打扰又能看清烹饪过程的位置,手撑着岩板边缘,稍微使力,坐上高脚椅。
她托腮观察起眼前的段朝泠,看着他熟练地洗菜、切菜,握着刀柄的手很漂亮,指节分明,不乏清癯的骨感。
手背沾了些水,有水滴顺着皮肤表面滑落到砧板上。
时间没过去太久,傍晚准时开餐。
晚餐很丰盛——黑松露塔壳,培根芦苇拼盘,轻食沙拉,还有两份奎宁牛排。
宋槐尝了口培根肉,觉得好吃,忍不住感叹:“叔叔,我从前都不知道你会做饭。”
段朝泠倒了杯常温的柳橙汁给她,“你不知道的事还有很多。”
宋槐笑了一声,随口问:“感觉好神奇……你的厨艺是跟谁学的?”
“跟一个朋友。”
她缓慢地咽下食物,没太在意,准备和他聊些别的。
段朝泠又说:“当初一个人在外面待了一年半,如果没有这个朋友,我可能会变成另外一个样。”
宋槐拿着刀叉的手顿在半空。
鲜少听段朝泠主动提起往事,想来对方对他来说一定很重要。
她听见自己轻声问:“那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
“没了。”
他语调极淡,比隔夜的白开水还要寡然。
宋槐突然不知道该往下接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