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歧忽然说:“等明年高考完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话不能现在说。”
“有些事现在说不了,虽然我也想早点儿告诉你。”
宋槐无语瞧他一眼,“无故吊人胃口。”
许歧笑出声,“听话,先忍忍吧。”
没在原地逗留太久,正准备回去,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许歧第一时间瞧见迎面过来的两人是谁,顿住脚步,拉着她躲到一旁。
宋槐满脸懵然,想出声询问缘由,注意到不远处的微妙情况,适时泛起沉默。
几米开外的槐树底下站着许呈潜和陈静如,两人面色不郁,气氛趋于冷凝。
僵持了三两分钟,陈静如率先开口:“我以为之前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等回到北城以后,我们还跟原来一样,互不相干地各自生活。”
许呈潜冷笑一声,“如果没记错,我当时没同意你的提议。”
陈静如无声叹了口气,语调掺杂一丝无奈,“……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承认,这些年你给过我不少慰藉,我们之间确实很合拍。可是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没办法走到一起……你要我怎么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难道要我跟大家挑明了去说,在我丈夫刚离世的第二年,我不小心和被我从小照顾长大的弟弟上床了?呈潜,你扪心自问,即便你我能受得了这些流言蜚语,长辈们能接受吗?他们怎么看?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
许呈潜说:“你不是一直都说,我是个挺自私的人。你说得没错。所以除了你,我不打算在意任何人的看法。”
陈静如回说:“你有没有想过,我比任何人都介意你我之间的事。我根本不想跟别人捅破这层窗户纸。”
许呈潜依旧在笑,眼神添了丝冷意,“说来说去,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是我见不得人……你怎么就不明白。”
“你在害怕什么?我说过,无论你有没有过一段婚姻,我都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许叔叔他们也会在乎。”
……
后面又说了些什么,宋槐没太听清,心中满是震惊。
偏头看向许歧,见他面色如常,小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阿姨和许叔叔之间的事?”
“是。”许歧承认,“去年运动会——就是我扭伤脚那次,我在我叔叔那儿住了一段时间,就是那时候发现的。他卧室的床头柜上放着陈阿姨的照片。”
“为什么没早点儿告诉我?”
“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得先瞒着你。”许歧试图帮她分析,“你想想,如果我当时把这件事和你说了,你势必会去问陈阿姨事情的始末,那时候她远在国外,电话里不仅说不清楚,还可能会影响到你们母女的关系。如果换作你是我,说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