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我妈妈大了几岁,算是她音乐路上的启蒙老师。”宋槐回忆说,“他追我妈妈那会儿,把她带到了演出现场,当着乐队其他成员的面对她表白。”
段朝泠问:“这些是你父亲跟你讲的?”
“……不是。”宋槐低声说,“是我姑姑告诉我的。”
提到周楚宁,两人都沉默了下。
宋槐仰头喝了口酒,草莓奶香混着极淡的酒精味道融进口腔。
觉得好喝,接连喝了两口,又说:“小时候很多事我都已经不太记得了,现在能想起来的回忆越来越少。我甚至都快忘了我父母长什么样子。”
“槐槐,别再回头看。”
宋槐迟缓摇头,既清醒又固执的语气:“我才不要回头看……好没意义。”
段朝泠目光沉了些许,意味深长地注视她。
两人各怀心事地坐着。
宋槐又喝了口酒,将酒杯放到桌上,扶着椅背站起身,笑说:“我想去楼下跳舞。”
段朝泠没阻拦,“早些回来。”
宋槐说“好”,扶着扶梯缓缓走到楼下,将自己融进舞池中。
她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芭蕾,多少留存了些舞蹈功底,腰肢扭动起来毫不费力。
旁边站着一个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外国女孩,两人相视一笑,彼此无声打了个招呼。
那女孩自来熟,没过多久就和她热聊起来。耳朵里听着对方夸张的无厘头玩笑话,宋槐面带微笑,时不时出声回应两句。
二楼,段朝泠看向正同别人巧笑嫣然的宋槐。
她化了淡妆,眼尾微微上挑,一双眼睛闪过极亮的水光。
丸子头被她随手拆掉,一头长发散在肩后,发尾柔软,轻微自来卷。
一颦一笑是他从没见过的极其鲜活的状态。
段朝泠眯了眯眼,倾身去拿桌上的烟盒跟打火机,将一支烟衔在嘴里,低头点燃。
隔一道烟雾,看着面前那杯被喝掉大半的百利甜酒。杯口留了道不深不浅的唇印,是宋槐嘴上涂着的唇釉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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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深夜,宋槐才玩尽兴。
离开酒吧前,跟新认识的朋友互换完联系方式,愉快地同对方告别。
回程路上,许是晕车的缘故,酒劲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她突然头晕得厉害,额头抵在车窗上,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