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接过来,低头扫了眼,发现里面装着长方形的藏蓝色丝绒盒子,打开一看,是枚镶了玉的欧泊吊坠。
吊坠背部雕刻了镂空的复古齿轮机芯,这设计无端让她想起了多年前送给段朝泠的那对袖扣。
脑子里轰然闪过什么念头,宋槐“啪”的合上盒盖,将东西放到玄关柜上,去拿外套和门禁卡。
回身换鞋的空隙,对谭奕说:“谭奕哥,你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带上门。”
“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下去看看。”
没时间讲太多,宋槐径自冲出单元楼,身影融进茫茫夜色。
十月的气温极具下降,凌晨更是呵气成雾,模糊的视线里,她没寻到任何一个人,哪怕只是个背影。
在原地环视四周。
还是有些不太甘心,往远处挪了二三十米。
居民楼高耸入云,只有十几户人家开了灯,汇聚成朦胧的一个冷调光点,看起来实在不算温暖。
除此以外,什么都望不见。
宋槐没在楼下逗留太久,垂了垂眼,裹紧外套,抱着双臂往回走。
进门前,下意识回头看,只感觉无边无际的黑暗几乎要将人完整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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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当周,秦予和段斯延的孩子出生。
是个男孩,段向松亲自给起了小名,叫昭昭,“介尔昭明”的意思。
趁着周末,宋槐陪着段向松去了趟医院。
在病房待了没多久,看到段朝泠和陈静如一同赶了过来。
一个月的时间未见,他似乎清瘦了不少,难得穿得这样休闲,枪驳领的棉质内搭,配了件剪裁熨帖的卡其色风衣,比往日更显平易近人。
不经意地看了段朝泠一眼,宋槐收回视线,走到病床旁边,弯腰,逗弄躺在婴儿床里的宝宝。
一旁的秦予笑说:“看来他很喜欢你呢。刚刚还哭闹得厉害,看见你倒是安静下来了。”
宋槐跟着笑了笑,稍微抬手,指腹轻碰一下他圆润的小肚子。
秦予笑问:“要不要试着抱抱他?”
“可以吗?”
“当然可以。”
按照秦予教的,宋槐双手托住宝宝的头部和腰身,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起来,动作迟缓,生怕哪一步做错将人惹哭。
低头瞧着怀里粉嫩嫩的一团,连同心脏也柔软了不少。
陈静如笑说:“以前怎么没发现,我们槐槐这么喜欢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