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还想听什么,该讲的话我好像都已经讲过了。”
又是一阵沉默。
段朝泠突然说:“如果有新感情的可能,你又正好想去尝试一番,虽说我不干涉,但凡事总该有个先来后到。”
宋槐背部微微僵住,不明缘由地偏头看他。
身体如坠冰窖,为他游刃有余的冷静语气,也为他毫无缘由的体贴和大度。
脑子里紧绷的弦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弹簧,于顷刻间断裂。
宋槐扯了扯嘴角,面带微笑,“你又怎么知道我想去尝试一番?叔叔,你教过我的,无凭无据最好不要妄加定论。”
段朝泠看她一眼,第一次没做出迁就和让步,“我还教过你,不要过早给自己打预防针。”
一段实在不算愉快的对话,似乎谁都没有给对方台阶下的打算。
宋槐没再说什么,从椅子上起来,绕到他身后,径直离开戏台。
一曲终了,的确到了该散场的时刻。
她回到屋里,去拿搁在沙发上的包,摸出夹层里的烟盒和打火机,快步出了大门。
开始只是漫无目的地向前走,不知不觉走到四层洋楼的墙面背阴位置。
站到梧桐树底下,胡乱抽出一支烟,夹在指间,垂眼,按动打火机。
接连试了几次都没点着火。
已经很长时间没碰过这两样东西,她压根不知道会是这种情况。
像是跟自己过不去一样,明知点不着,还是接二连三地继续往下按。
又试了数十次,宋槐终于妥协,正要放弃,听见斜后方传来极低的一声轻笑。
捏着打火机的动作微顿,她回过头,望向声源处。
穿黑灰撞色衬衫的男人翘腿坐在爬山虎映在地面的阴影处,左手支着额头,嘴角噙笑,正饶有兴致地瞧着她。
没等她开口,他拿起台面放着的金属打火机,朝她扔过去,懒散开口:“行了,别折腾了。先用我的吧。”
猝不及防,宋槐不得不接过来,金属自带的冰凉质感传递给手心,很快被捂得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