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凝在杯壁,汇聚成一滩水珠,指腹贴近,有湿漉漉的触感。
正盯得出神,听见一旁的段向松开口:“平日里光顾着操心你叔叔的婚事,无暇顾及到你。现如今你已到了适婚年龄,可有中意的人?”
语调平和,像是寻常问话。
用丝帕将沾了水的手指擦拭干净,宋槐扯出一抹笑,“爷爷,因缘际遇自有定数,强求不来的。”
段向松冷哼一声,“你倒真随了你叔叔的脾气秉性。”
宋槐照例哄道:“叔叔像您,四舍五入等于我也像您。”
段向松不再言语,紧抿着唇,目视前方,继续听那曲《断桥》。
宋槐隐约察觉到哪里不太对,一时形容不出,没再纠结,静坐在位置上,安心听完下半曲。
晌午用餐时,段向松意外泛起沉默,有晚辈过去敬酒,仅讨了个闭门羹回来。
宋槐没跟段向松和陈平霖坐主桌,远远瞧着事态发展的动向,右眼皮无端跳了两下。
一顿饭吃得拘谨,气氛着实压抑。
下午,陪段斯延和秦予的儿子玩了会,觉得屋里闷得慌,便出来透气。
前阵子下过一场大雪,雾凇裹在隔墙那棵百年银杏树的枝干上,凝固成霜。
宋槐恰巧路过,拍了张照留作纪念,顺手发给段朝泠。
很快收到回复:来观影厅。
那地方在四楼,平时基本没人过去,难怪段朝泠会到里面躲清静。
宋槐赶到时,段朝泠正在调试音量。
荧幕上播放一部黑白电影。
细看才发现,是他们多年前在加州影院看过的那部《等待戈多》。
借着微弱光线,她走到段朝泠身旁,坐到右侧座位上,脱掉外套,头一歪,靠在他肩膀上,“怎么突然想看这部电影了?”
段朝泠淡淡道:“重新回味一遍。”
宋槐笑出声,“有什么好回味的,我记得当时看的时候,我们全程没有过任何交流。”
“现在填补回来也不迟。”
“……什么。”
段朝泠垂了垂眼,要去吻她。
宋槐笑着躲过,“别……我刚补好的妆,万一被人瞧出来怎么办。”
“不会。我尽量小心些。”
他轻碰她涂了口红的唇瓣,顺势向下,吻她耳侧和锁骨。
敏.感点不断被吮吸,宋槐瞬间把持不住,微微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我突然发现一个有意思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