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轻笑容又是一僵,心知袁铭不会给他好脸,便也干脆不兜圈子,直接说起了正题。
“不知袁公子听说过左轻辉这个名字没有,他是本观的一名结丹期长老,失踪了有些时日,据说他失踪前曾与你见了最后一面,本观的查长老想找你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况,袁公子若是有空,不如现在就随我前往面见查长老。”苗轻说着,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有这个必要吗?”袁铭抬眼,漫不经心地望了苗轻一眼。
“……此事干系重大,左长老与查长老关系匪浅,袁公子若是不去,恐怕查长老会多想,本观的其他长老或许也会多想。”苗轻渐渐收起了笑容,带着一丝威胁之意。
“呵呵,你误会了,我是说,左长老失踪与我并无瓜葛,当时他与我见面交谈后便径直离开,之后去了哪我也不清楚,如今我隔了多年方才归家,正想着多陪陪父母,这些麻烦事,既然与我无关,那何须我前去配合,国师你说是不是?”袁铭笑了笑,如此说道。
苗轻深吸一口气,面色难看起来:“袁公子一家之言,岂可作为凭证?还请不要再推辞,随我去一趟,查长老自会查清。”
“你长春观怀疑我与那什么左轻辉失踪有瓜葛,岂不也是一家之言?呵,查延彩要我去,可以,只要拿出切实证据,证明左轻辉失踪的确与我有关,我必定会配合调查,否则,还请不要打扰我与父母团聚,抱歉,不送。”袁铭起身,一甩袖袍便朝外走去。
苗轻面色铁青地目送袁铭离开,又站在屋中思索片刻,突然抬手,运转法力朝自己胸膛狠狠一拍。
紧接着,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屋外倒飞而出,甚至撞破了门扉,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堪堪停下。
屋外,袁铭尚未走远,抬头看到苗轻倒飞而出,也愣住了。
“我好言相劝,不想袁公子竟如此霸道,今日之事,我必将一五一十全数禀告查长老,随后就由她来亲自向袁公子讨教。”苗轻嘴角挂着一抹血迹,朗声说道。
话音刚落,苗轻便取出法器,径直飞离,朝着国师府疾驰而去。
袁铭见此,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阻拦,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国师府。
此地作为历任大晋国师的居所,由多位足以留名青史的巧匠建造而成,无论是景观建筑,还是亭台楼阁,都带着一股飘渺仙气,论起风景,甚至胜过了皇宫。
玉壶死后,此地便自然而然地成了苗轻的居所,不过在查延彩到来之后,却又成了她的暂居之地。
当身受重伤的苗轻回到国师府时,查延彩也恰好结束了修炼。
“袁铭呢?你没将他带回来?你这一身伤又是怎么回事?”查延彩见苗轻伤的不轻,顿时皱了皱眉。
此时的苗轻,身上的伤比起离开袁府时又多了些,面对查延彩的询问,他并未隐瞒,一五一十地将袁铭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只是在最后稍加了些修饰。
“……当时袁铭转身便要走,弟子立刻上前拦住了他,想要再劝,谁料袁铭当即大怒,直接对弟子动手,他已成结丹,弟子哪里是对手,只能仓皇逃命,没能将他带回,还请查长老责罚。”苗轻一脸自责地说道。
闻言,查延彩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苗轻顿时有些诧异,不过很快,查延彩收敛了神色,微微摇头。
“袁铭以大欺小,未能将他带回错不在你,责罚就不必了,你如今伤势不轻,之后的事也不用再管了,下去安心养伤吧。”
“谢查长老恩典。”苗轻感激涕零地朝查延彩一拜,接着便缓缓退出了房间。
查延彩看着这一幕,眼中神色微动。
苗轻身上的伤不是袁铭造成的,这一点她心知肚明。
不过,苗轻毕竟是苗长老的儿子,既然想要借此脱身,她也不介意送个顺水人情。
更何况,苗轻给自己脱身而搭的台阶,也未必不能为她所用。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对付袁铭,当初左轻辉曾和她说过有一个新的赚钱门路,要与她共享,说是几日之后便会回来详说,可从那之后,他便没了音讯。
自己一路追查,最终虽锁定了袁铭,却总觉得他实力不足。
但如今,袁铭晋升结丹,他一个散修,天赋还不行,哪来的本事这么快突破,定是设法暗算左轻辉,拿了他的遗产,方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查延彩心下笃定,又沉思片刻,身上忽有白光一闪,接着整个人便瞬间消失在了国师府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