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小的时候,我母亲带我来过。”谢景和说起母亲,与说他父亲时的神态截然不同,“我母亲也是一个很神奇的人,在那个没有美食排行榜的时候,好像全城的美食都能被她找出来。如果她还在,现在也许会是一个探店博主吧,想不出比探店更适合她的工作了。”
“如果她还在……是什么意思?”沈宜甜谨慎地问。
谢景和停下脚步,注视着她:“我的母亲,也与世长辞了,在二十年前。”
沈宜甜吃惊,随即又泛起巨大的怜惜。
二十年前的谢医生,只有几岁大。
她想像普通人听到这些事一样,说一句“抱歉”或者“节哀”,可话未出口,她就哽咽住了。她明白失去至亲的剧痛,更明白旁人轻飘飘的言语,其实没有任何作用。
“我又要惹小姑娘哭了吗?”谢景和捧着她的脸,“后果会很严重吗?”
沈宜甜猛地抱住他,埋在他肩头:“嗯,很严重。”
“会怎么样?”他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脑袋。
“反正很严重。”
谢景和怀里是柔软的,他的心也是柔软的,他低声自语:“如果母亲还在,她一定会很喜欢你。”
很轻的叹息后,他把人从怀里拉出来:“这条街上的人,可比你家楼下多了不知多少倍。”
沈宜甜这才意识到路上行人络绎不绝,默默捂住了脸。
她又害羞了,谢景和无奈又好笑,牵起她的手:“我们跑吧?”
他带着人走了狭窄而不为外人所知的小路,都是年幼时他的探索家母亲带他一块儿发现的,跑进小路后就没有了其他人,只有他们,一路小跑后,在路的另一端气喘吁吁地停下。
沈宜甜喘得尤其厉害,自从开店后,跑步这类运动,离她已经太遥远了。
“谢、谢医生……”她软软地喊,“我们为什么要跑那么远……”
拐进小路没有人后,她就想停下了,但谢医生没给她机会。
“因为……”他又吻了她的额头,“好像低血糖又突然犯了。”
在安静幽冷的小巷,两道墙之间的夹缝堪堪够一人穿行,他们改为贴墙面对面地站着,几乎没有空隙。
沈宜甜受不了了,她没有那样的自制力,本来心跳就因为奔跑变得很快,还这样刺激她,她情不自禁地仰头,渴望着什么,他又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她不满地瞪他一眼,眼睛水汪汪的,谢景和呼吸也急促起来,声音比在她家那回更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