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甜垂下眼眸,睫毛微颤,声音轻轻的:“礼尚往来。”
她也已经在他家,躺过他的床了。
谢景和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当然不止这一层,还有他们相识初期,送药送蛋糕,她没吃药,他就付蛋糕钱,请饭也是一人一顿,始终在“礼尚往来”。
他就上了女孩的床,尽管极力维持着冷静,被子上浅浅淡淡的香味还是向他涌来。
谢景和深呼吸,压下生理性的悸动,稳住嗓音:“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沈宜甜接过来看了两眼就还给他:“你选吧。”其实她那么哭了一大通,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
谢景和却说:“怕选到我不会做的菜?真贴心的小姑娘。”
沈宜甜摇摇头,软软地靠在他身上。
他瞥她一眼,搂在怀里,很快点好了菜。
菜送来要些时间,他们就这样平静地一块儿躺着。
过了一会儿,谢景和问她:“会不会觉得我很坏?明知家里还不能接受,却仍然与你这样?”
沈宜甜呆了呆,听他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呢。
她很快想到自己刚刚哭得好像是过分了些,难怪他会这么想,她试图解释:“不是的,是因为谢院长,他……”眼睛没忍住,一下子又湿了。
“我都知道。”谢景和没让她说下去,按住她的脑袋,用力地,往他的胸口,“不要说,我都知道。”
他太明白这件事带给她的痛苦,如何忍心要她自己再说一遍?
“……什么?”她颤着声音。
他怕又惹哭她,今天已经流了太多泪,实在不能再哭了,他先碰了碰她的额头,低声说:“就当是为了我,今天不要再哭?”
他们的眼睛咫尺之遥,他盯着她的眼睛,看到她点头,才小心地说下去:“那天,我在。”
他实在担心怀里的女孩,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小心翼翼,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她的每一个细微神情,哪怕是当年第一次在病人身上操作,也没有如此紧张。
沈宜甜的嘴唇微颤,那双杏儿眼也红了,可她感受到这男人对待她的那份极致温柔,他紧绷着,清冷的丹凤眼微红,好像他也快落泪了。
她猛然抱住他的脖子,脸颊紧紧贴在他的面上,贴近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