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放在膝上的手,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
谢景和听到文科清北班时,更添了分心痛,看出父亲自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压下心中种种质问,不再多说,取出他收起来的那张支票:“我会交给她,告诉她,这是母亲给她的聘礼。”
“父亲,您总觉得赵家仗势欺人,您看不上,可从什么时候起,您与他们并无区别,甚至变本加厉?”谢景和慢条斯理地重新收起支票,说话也慢条斯理,“哪怕是普通人,或者说穷人,就该遭遇这些吗?”
他点到即止,收好支票,往外走。
正要开门时,谢长明忽然出声。
“东西在仓库。”谢长明有过一丝犹豫,但还是告诉了他,“那天,她家走了三位亲人。今天的事,你……替我向她道歉,也好好安慰她。”
谢景和放在门把上的手顿了顿,未置一言,开门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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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甜下午吃得很撑,和谢医生聊着天,不知不觉他们就把饭菜全吃完了。
吃完之后,谢医生直接把她抱回了床上,让她休息,自己出去收拾完才离开。
中饭吃得太迟,晚饭一点儿也不饿,直到晚上八九点,她才琢磨着再稍微吃点什么。
她自己下床走向厨房,因为今天谢医生今天总是抱着她走,导致她现在自己走,脑子都还是他抱着自己的感觉。
进了厨房,她才发现似乎有种若隐若现的香甜味,一看,电饭锅居然还插着电。
她以为是谢医生忘记拔了,赶紧拔下电源,打开电饭锅准备洗,才发现里面温着一锅红豆汤。
沈宜甜情不自禁地低低轻呼了一声,她很难说清,看到谢医生为她留的这一锅红豆汤时,内心的感受。
有感动,有温暖,还有很多很多爱。
他本来就那么好,还对她如此细心体贴,让人怎么不爱他?
但想到他家的情况,以及自身如今的条件,那些饱满的爱意里,又添了抹似有若无的酸涩。
她对着那锅汤好一会儿,等心潮平复,才盛了一小碗红豆汤,到餐厅品尝。
瓷白勺子舀起一勺暗粉的红豆汤,送进口中,她的眼睛就亮了亮。
红豆绵软,已经煮出了沙,甜度恰到好处。他没有额外添加任何材料,只用了红豆和白砂糖,却让红豆最大程度发挥出了它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