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甜偷偷观察着他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甜瘾,甚至喝得比正常人还慢,好像要不是她特意准备了放在他面前,他根本不会去碰。
她想了想说:“或许你想喝冰的?”
喝可乐确实还是汉堡店的冰可乐过瘾,满满一大杯,里面盛满剔透的冰块,一动就发出悦耳的冰块碰撞声,杯壁上沁满遇冷凝结的水珠,捧在手里湿漉漉的,但喝一口却是冰爽。
尤其还要配上汉堡薯条,汉堡最好是辣的,薯条必须沾番茄酱,这时喝冰可乐,那才真的是人间美味。
沈宜甜暗自自责准备得不够合他心意,但还是小声说:“我想着现在冷了,你的胃也不太好,就没买冰的……”
谢景和几乎是瞬间就听出了她话里的歉疚,想说什么,一时没能说出口。
他昨天才亲口跟人说了自己的毛病,说完他们又跳到了别的话题上,以至于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段时间,他这个问题好像都快好了?
就跟小时候突然有了瘾一样,最近又突然缓解。
从之前那个巧克力蛋糕开始,他清晰地意识到,这个曾深深困扰他长达二十年的问题,正在不药而愈。
很奇特,和他的胃病一样。
谢景和扶了扶额,要是这时跟她这么说,显得好像整件事都是他编出来的,谢医生难得的哑口无言。
隔了一会儿,只见那小姑娘都起身去冰柜里拿了一盒冰块,不用说就知道她想干什么,谢景和赶紧把人拦下:“不加冰,这样就很好。”
但他还得解释一番自己方才的沉默,他想了想说:“你就不担心,我是为了这些,跟你在一起吗?”父亲的话到底还是对他产生了影响,父亲知道她职业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那么,她呢?
冰块有些冻手,沈宜甜放下,搓了搓手,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这些是指什么?可乐?蛋糕?”
她觉得不可思议,但谢医生居然点头了。
“……那不是挺好?你放心,你这辈子的蛋糕我都承包了!”她这话说得格外阔气,单谢医生昨天给她的支票,都够天天不重样地带他吃遍最贵的甜品店,但她下一句又突然低下声去,“正好我也喜欢,喜欢吃我的蛋糕的人。”
谢景和顺势一本正经地说:“嗯,哪怕我的病好了,也会永远喜欢你的蛋糕。”
沈宜甜奇怪地看他一眼,有种他现在就已经好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