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医生看起来有点遗憾,但也没再说什么,照顾她的时而胆大,时而害羞。
打了一下岔,又说到正题上。
谢景和问:“你们具体准备怎么做?”
“陆伯父说,从那场车祸开始写,当作是一个新闻的后续报道,这样不会显得太刻意。”
“当时还有新闻?”
“似乎还不小,被交警当反面案例警示过。”沈宜甜说,“你要是不知道,一定是你太不关心新闻了。”
谢景和确实不太关心这些,医院和实验室,占据了他太多时间。
沈宜甜就想搜给他看,对上一片黑的显示器,才想起刚才被她关机了,睨他一眼,重新开机。
能被当反面案例,想来事故比他所知道的更严重。
想到父亲说,那天她家走了三位亲人,谢景和艰难地开口:“当时你们车上,还有其他人吗?”
她摇头。
谢景和问不下去了,即便不是在车上,想来也一样沉痛。
电脑再次亮起,沈宜甜低头打字搜索,自己说了:“是我外婆病危了,我爸妈本来赶去见她最后一面。”
想到谢医生也是本地人,且对这几个地方都很熟悉,她突然意识到他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因为他能完全领会她在说什么:“他们从江大去一院,在那条路上接到电话,掉头去一中……”
屏幕上跳出当时的报道,她停下了话语,站起来对谢医生说:“还是你自己看吧。”
她把收银台的位置让了出来,走到书架前,状似无聊地一本本划过去。
面上淡淡的,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谢景和知道,她又在装若无其事了。
但这回他没有像之前带她逛学校时那样戳穿她,因为他已经明白,她这样并非是不信任他,不能在他面前卸下心防,她只是习惯如此,慢慢地,变成她特有的坚强。
谢景和目光从她身上,移到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