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没什么。”
声音是熟悉的,清冽的,倨傲的。
这些天熟络紧密的联系,傍晚的晚霞蹂躏着体温,黎哩很确定这是宋驭驰声音。
手机震动来新消息,黎哩抿着唇,胸口里平白无故升起一股躁郁。
屏幕上被点开的小键盘收起,黎哩视线垂落在屏幕顶部备注信息“yu”上,天色将晚,她默默地右划点上免打扰。
他是什么人?
可能她也不太懂。
黎哩关掉手机,和用餐结束的顾客没什么区别地离场。
树枝上蝉鸣阵阵,她觉得这个夏天好吵。
像飓风像暴雨,凌迟着颤飞的蝴蝶,打乱一切规序,留一片狼藉。
从“春风十里”面馆走出,黎哩没着急回民宿房间休息。日落而息,靠海城市的晚风吹来特别舒服,做减法就像是将脑袋里生锈的、破旧的、没用的零件倒出来,心口躁郁的情绪被玉溪这座城市彻底抚平。
从湖边到民宿的距离不到三公里,回去的途中,黎哩和原橙子的微信电话连接上,临近周末,原橙子的语气都变得欢快,她问:“礼,你什么时候回汀南啊?”
游到海水变蓝,走到玉溪变暗。
夜色浓稠,前方路口绿灯跳停,距下次跳转还有180秒。
黎哩站在路口旁,一股淀粉肠的浓香味猛然飘过来,黎哩周围扫视了眼,不出所料地看见个可售卖小吃的小推车。
驻足的脚步挪动,她“嗯”了声,不确定道:“我也不清楚,等拍完我要的素材应该就回去了吧。”
黎哩走到摊位前要了根淀粉肠,大概是长直的头发遮住耳朵,隔壁的店家没看出她在讲电话,立马问:“美女,椰子水要不要来一份?”
黎哩的视线顺着他的话看去,桌上的椰子个头饱满,新鲜采摘的椰子皮还是青色。
她说:“我拿一个。”
“好嘞~”店家小哥拿起椰子站起来,砍刀在上面砍了几下,椰子上出现个小口。奶白色的椰汁倒入一次性杯具里,他抬头:“要加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