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对宋驭驰实在难以好情绪面对。
她不愿意再靠近宋驭驰了。
明明咫尺间的距离,递出去的手搁置在半空,宋驭驰好像跟没听见黎哩说的话一样,他甚至头都没抬。
晚间凉爽的风吹拂,发丝被这风带得偏移,整个玉溪空音很久,就在黎哩将要收回手时,宋驭驰倏地收了撸猫的动作,他一条腿还撑在地上,抬起头仰视着黎哩,漆黑的眼底在路灯下显得很亮,说话的语气却很淡漠。他的语调平淡,没什么起伏:“你答应的。”
“你自己来。”
他一直很高,像远方雾霭山,距离感远远的让人看不清。这是黎哩第一次以这个角度看他,深邃的、凌厉的、视觉冲击极强的五官。
微分碎盖的头发下,他那双很亮的瞳孔里,倒映她的脸。
黎哩呼吸一紧,脑袋懵了下,里面好像有根弦紧紧在牵扯她。思绪被打乱,她嘴巴微微张开,有些局促:“可是它好像……很喜欢你。”
这话就像硬币砸在草丛里一样,无力到发不出任何坠地的响声,也很难在那块泥土地上找到它。
少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他只扯了下唇角嗤笑。
更像是无声地提醒,这是黎哩自己答应的事情,而他不过是一个被人已读不回,被人丢弃,是被利用完的“朋友”。
宋驭驰站了起来,峭拔的身材压来,眼前所有城市的霓虹都被遮挡。
空气从清新变得稀薄,黎哩唇线紧抿着,不自在地向后退一步。
宋驭驰眯着眼,微窄的双眼皮更褶皱更深,视线略过向后躲闪的黎哩身上。
比起早晨的相见,她胳膊上更显得狰狞了。先前青紫的伤痕还在缓慢变淡,现如今上面又多了一片片蚊子咬出的红肿包。
玉溪靠山也靠海,蚊虫很多,蚊子好像也变异的比汀南厉害,比京市更甚。市区还好,能被咬成这样,显然是去接触了山林与鸟兽。
玉溪那么多山的区域,她肯定去山里采风取景了。
民宿前台的工作人员说她是早上七点扛着相机包出去的,那就是她吃完馄饨后。女孩的困不是真,不经意地关心却是真。
可莫名的,她选择一声不吭地将他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