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副商量的口吻,可周围投过来的视线好多,几乎是强迫性地要求调换。
骑虎难下。
黎哩只好同意换座。
她一到来的存在感太强,这种关系户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对比其他人压迫性太大,又或许是觉得今晚这场的努力白费,众人审视着黎哩的目光里带了些攻击性,酒场上的坏习惯在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黎哩能来到这儿得感谢导师的举荐,在这里的几乎都是业内同行。
黎哩仍旧是那副不过分冷漠和热络的态度,过度的知礼数,对谁的找碴都是大气的迎接,一杯杯的酒水下肚,她察觉到旁边的人若有若无地靠近。
本来作为主办方的那一边,此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默许着酒桌上发生的一切。
不知道多少酒喝了下去,张登平的气息越发靠近,黏腻的气息像夏天的蚊虫一样讨厌,黎哩侧了侧腰身,手中的酒杯倾倒,透明的酒水混成一片狼藉。
黎哩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隔开了那只预备冒犯到的手。
风动后静止,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脸平静,像置身事外的陌生人一般,带着困惑:“怎么了?”
四周传来探究的目光太多了。
视线里似乎都在询问着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似乎都在等着看她笑话,时刻等着可以将她拉下来撕碎的那一刻。
黎哩的脸色被酒精熏得泛起红晕,白色绸缎长裙上有大面积的酒渍,她努力保持着清醒,摇摇头说:“酒杯没拿稳。”
低头看下,一件品质很好的绸缎白裙被污酒弄脏,在这种场合上,显得太失礼数,黎哩脸上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她说:“你们继续,我去洗手间处理下。”
嘴上是这么说的,黎哩心里却是一点儿也没想过要去卫生间收拾一下。
从看见张登平那一刻起,她便知道今晚再无任何的机会,对这场宴席的兴趣直减大半,甚至很想直接离开。
她一直找不到由头,此刻无非是顺势而为的最好机会。
黎哩想着离开,人走至包间门口处,扇门打开,外面新鲜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整个人好像重新活了过来。可下一秒,她听见里面那道刺耳的声音在说:“你们继续,我去卫生间抽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