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有一面的缘分,却将她的生活打扰得乱糟糟。
黎哩作为那一次绑架事件的受害人,对唐一鸣的讨厌程度只多不少。
年少时的记忆每一帧都很深刻,她知道宋驭驰对唐一鸣家有所歉疚,所以才会纵容他多次无理的行为。
卫生间的烟雾弥漫,燃尽的烟蒂掉落一截又一截的灰烬,尼古丁麻痹神经。
黎哩单手抱着手臂,浑身的力都倚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思绪随着白色雾气的眼圈渐远。
窗外的雨幕萧瑟,微凉的风吹拂进来,洗涤着人心底的那股烦躁。
黎哩忽然想到她嘴硬提出分手的那天晚上,虽然是在陌生的玉溪城市,但那天好像也是像今天这样的雾雨朦胧,那天的难过感仍旧刺痛心底,失落和悲伤的记忆也都记忆犹新。
她曾在那家便利店上留痕:祈尔繁芜胜长春。
阔别四年,宋驭驰好不容易远离那些是非。
现在的他看起来很好,矜贵又光鲜,出于私心,黎哩不想让他再触及到心底的那根倒刺。
窗外的雨水还在坠落,细白的雨丝模糊了视线,可黎哩的思绪却是异常清晰。
那张被揉成一团的明信片被平铺摊开,黎哩在手机上输入那串字迹有些模糊了的数字,在手机短信上编辑文本:
「你能保证之后会消失,永远都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那边似乎一直在等她的消息,立马回复了过来:「当然」
他又追了一条过来继续说:「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做个伸手党,你也知道我刚从牢里出来不久,工作目前也还没着落,找工作的路会很难。我弟弟死后,我还有父母要赡养,现在的我只想把我弟弟死后这些年的债务还完,我们一家三口人好好过日子。」
唐一鸣回复得很快,他张口答应得也很快,字句诚恳到就好像他真的改邪归正一样。
黎哩问:「你要多少?」
唐一鸣:「100w」
这并不是个小数目,唐一鸣张口要价的语气很大。
那边又发:「阿准死后我父母一蹶不振,身体也大不如从前,欠亲戚朋友的就有30w。」
他在对黎哩解释金钱的划分。
他发来的消息字眼很多,语气貌似也很诚恳,可黎哩知道有一句话是:永远不要相信一个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