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看见了,可还是决绝地选择离开。
他流过那么多的血。
怎么可能不疼。
黎哩从来都是理智冷静的,就连当初的分手也做到了最冷静。可她也会很歉疚,她也会自责。
可有时候也会在想如果她那时走得再晚几天,宋驭驰的伤口是不是会恢复得更好一些。
她摇摇头,还想再说什么,宋驭驰却直白地打断了她,“别想了,真不疼。”
他说:“相信我。”
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铃声,屏幕上偌大的备注信息好像在喧嚣。
那是黎哩从前最害怕的景芸芸,也是她最爱的家人,她的泪水中止,屋里瞬间变得只有电话铃声在响彻。
缄默无言的片刻,宋驭驰替她拔掉那根滴尽的吊针,他收拾好碗筷退出房间。临走之前,他甚至关掉房门,留给她一间空旷安静的私人空间。
窗外的雨水还在下,模糊着外面杂乱喧嚣的景。
吊顶灯是明亮的光,印着大理石地板冷色调的氛围,沙发旁的台灯白日里被唐国强砸坏,此刻桌面很干净,整个别墅空空荡荡到好像什么都没有。
宋驭驰在厨房洗碗,他听着雨声撩起眼皮,过去的四年好像都过着这样的日子。
碗筷洗净,宋驭驰擦干手上的水,他回头,看见长廊尽头那间卧室门框渗出暖黄色的灯光。
走廊上,屋内传来细碎的女人的说话声音。
隔着一扇门,黎哩的音很平缓,尽管听不清楚她具体在说些什么,可心跳拍打鼓点,没由来地一阵安心。
宋驭驰轻笑了声。
感觉很痒。
痒劲儿很难捱。
屋里黎哩不知道在里面说了多久的话,宋驭驰站在外面燃起了烟,尼古丁麻痹着心底的那股痒意,他不知道在外站了多久。
直至屋里安静很久,宋驭驰才起身推开了那间有光的房间。
黎哩情绪平和下来,不哭得那么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