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思说别人,你昨天才尿了床。”一直安安静静吃饭的烟深突然开口。
烟淼眨了下眼睛,烟深扯起嘴角笑。
“妈妈——”烟淼瞬间扔掉鸡爪,泪水滚落。
烟深:“……”
烟淼娇气又小气,烟深觉得那些男生的心灵肯定是被她的光鲜外表蒙蔽了,不过作为哥哥,只能一边嗤之以鼻一边挡住那些烂桃花。
从始至终只有烟淼伤别人的心,现在位置互换,烟深有些不适应,或者说是不服气。
他妹怎么可以被臭男人欺负?
烟深的视线落在烟淼垂得低低的头顶上,“这件事到此为止。”
烟淼脑门快低到膝盖上去了,没说话,也没摇头。
烟深双手插兜,冷眼乜她:“低头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还不够惨吗?”
烟淼紧抿唇瓣,确实很惨。
闻泽把她赶下去的那段路属于三环边上,周围全是废弃的旧厂与荒芜一片的土坡。路过的出租车寥寥几辆,不是有乘客就是看见她浑身是水不愿意载她。
她淋着雨沿着小路走了两公里才看到一个小卖部,守店的老奶奶没有充电器,她只好站在屋檐下等雨停,不一会儿老奶奶准备打烊了,好心借给她一把伞。伞太破旧,风一吹伞骨全折断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
拐杖卡进了沟渠旁的窨井盖里,她使出了浑身的劲儿也没办法拔出,最后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拦路过的车。
最后是一辆巡逻车把她载上,烟淼第一时间去了派出所,之前接待她的民警热心地帮她找了一圈,调了监控,确认她进派出所时手里没拎袋子。
还是因为没电,烟淼去电影院用的手机壳里的备用现金,根本不知道那辆车的车牌号。
烟淼拜托民警,民警拒绝说这样是不符合规定的,只有以失窃的名义走报案程序才能调查遗失物品附近的监控。
于是烟淼又立案报警,不幸中的万幸,礼品袋真的在那辆出租车上,不过车子载了远途乘客开往周边的县级市,烟淼不顾民警的劝阻,执拗要在派出所等出租车回来。
一等就是四个小时。
当她拎着袋子出现在宿舍楼下,连半夜被吵醒不愿意开门的宿管阿姨都心疼了,碎碎念的抱怨话咽回了肚子里,叮嘱她赶紧回寝室换衣服,还塞了盒冲剂在她手里。
回到寝室后,张佳宜给她吹头发,顾青帮忙换衣服,当时烟淼只是觉得冷,以及麻烦室友的愧疚。
原以为不会感冒,可躺上床不久,肌肉开始酸痛,鼻塞咳嗽,头晕得像是在地震。
这是十九年以来,烟淼第一次发高烧。
身体上的痛苦和心里的难受交织在一起,让人无法忍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