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的小雨,今天居然出太阳了。烟母走到床边坐下,温柔地问:“还想不想吃油茶了,再不起床就卖完了。”
烟淼蜷缩在被窝里作斗争,最后猛地坐起来把烟母下一跳。
“吃。”烟淼迅速下床洗漱。
A市鲜少有人吃油茶,好不容易在市区找到一家,但不是烟淼喜欢的那个味。所以每次回家必吃一中门口的油茶。
烟母在厨房忙活,烟淼打着哈欠出了门。走出绿化道看见停在不远处的黑色suv时,背脊僵了一僵。
小区道路偏窄,庞然大物停在岔路口,烟淼视若无睹地从旁路过,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脚下的柏油地被阳光晒得踩着很暖,但道路两旁树荫下还是湿的,随处可见被雨点打落的枯叶。
烟淼一宿睡睡醒醒,雨是凌晨才停的。
她思考片刻,倒退回去。隐私膜质量极好,烟淼要脸贴窗才能看清里面的状况。
车内的光线非常暗。
男人靠在驾驶座上,眼睛闭着,唇线微抿,模样慵懒又极其疲倦。
像是一宿窝坐在车里不久前才堪堪睡着。
烟淼抬手欲敲车窗,但想了想又放下了,她绕过车门绕到副驾驶。
打开车门时的动静有些大,男人似乎被吵到,稍微侧过头,在烟淼坐进来的过程中缓缓睁开了眼。
视线对上,车内有一瞬的凝滞。
闻泽的五官生得极为精致,但眼皮太薄,看着总让人觉得难以靠近。但此时他睡眼惺忪揉着眉心,像是加了层滤镜,将十分的冷漠柔和到只剩一分。
“你昨晚想说什么?”烟淼是快言快语的性格,心里根本藏不住事,讨厌纠结来纠结去。她的世界从来都是黑白分明的。
“是不是想说喜欢我?”
天空翻起鱼肚白时闻泽才睡着,他不知道去哪儿,也哪儿都不想去,所以就一直坐在车里。
这会儿才清醒,车内一股子烟味,他将车窗降下,又将循环系统打开。尔后看向烟淼。
喉结上下滑动,在说“是”之前,烟淼的一句话犹如一根钉子钉在他心脏上。
“可我不喜欢你了。”
他瞬间清醒,烟淼又继续道:
“大家都说我恋爱脑,也确实是个恋爱脑,把我骂成那样丢在马路上还舔你,我真的很贱。”
她脸上流露出的悲伤刺痛了闻泽的眼睛。
“不过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该拿你的钢笔,也不该在你明确拒绝我后还继续纠缠你。”
“有些事也确实是误会,让你误解了我,换作别人,估计也会那样看我。”
她勇敢地迎上他的视线。
郑重道:
“我现在是小也的绘画老师,你是她哥哥,仅此而已。”
她像只开屏的孔雀,觉得自己漂亮得大杀四方。偏执的想法因此扎根生长:为什么追不到手?她应该追到手,也必须追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