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难听就是,范荔知觉得有人不配看他的画。
业内骂声一片,可挡不住像烟淼这般喜欢她画风的追捧者,前仆后继为其买单。
烟淼头一次抢到票,满心欢喜准备去看展。但是——
她被筛了,堂堂A大美术生居然被筛了!
想到这事就很难过。烟淼语气倦倦:“网传范老师很多作品不现于世,只在个人展上展览,去不了真可惜。”
段一鸣没接这个话题,而是问:“昨天你说感谢我,问我想要什么,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烟淼问:“你想要什么。”
段一鸣将搜刮来的好枪扔她脸上,“陪我去看范老师的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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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阮唯君接到小泽的电话。正纳闷为何这个时间打来,对面开口道:“阿姨请您赶快来第一人民医院,闻泽进急诊了。”
阮唯君以为接到诈骗电话了,对面补充一句,“我是闻泽的师兄罗肃。”
阮唯君嗖得从床上起来,罗肃这个名字她听儿子提起过。
她慌里慌张地穿上衣服,叫家佣让司机备车。
“怎么回事?怎么进医院了?”
“下午还好好的,晚上忽然陷入昏迷,伴随呼吸困难。”罗肃着急得语无伦次,“可能是感冒加重,也可能是别的,我刚跟着救护车到医院,阿姨你赶紧来。”
阮唯君赶到医院时,闻泽躺在病床上,面颊苍白,意识不清。医生初步判断是高烧引起的昏迷,护士用冰毯盖在他身上进行物理降温。
通过一系列检查排除肺炎脑炎等病毒性重感染后,阮唯君稍稍松了口气。
这一宿高级vip病房内,除了阮唯君和罗肃外,还守着第一人民医院发热门诊、呼吸内科以及感染科最权威的医生。
一群人硬生生在vip病房里守了整夜,直到翌日上午闻泽体温恢复正常,清醒过来,大家才次第散去。
闻泽上午短暂地清醒了一小段时间,而后又昏睡过去。
再次醒来是傍晚了,他感到身体很重,脑子里像有一团浆糊,思维非常不清晰。
但在看向窗外的天色后,闻泽依旧想起件非常重要的事。
他回过头来,干得起皮的唇瓣翁张,喉咙哑得让人有些听不清,“现在几点了?”
“差两分钟到八点。”阮唯君见儿子明显慌张起来,问:“怎么了?”
闻泽掀被子下床,“我的鞋呢?”
“这不在眼前吗?”阮唯君抬抬下巴,示意放在他脚边的崭新拖鞋。
家佣来过一趟,住院的生活用品准备得齐全。
“我是说原来的鞋子。”
“你找鞋子做什么?”阮唯君看着儿子趿上拖鞋就往外走,忽然反应过来,“你急着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