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泽指间夹着的烟燃得猩红,“有人送。”
阮唯君多问了一句,“刘司机?”
闻泽没回答,徐徐吐出一口烟后才冷冽着嗓子道:“她男朋友。”
既然事件已经发生,且结果没有到最坏的地步,追究责任没有任何意义,不如着眼于当下。
儿子和烟老师的关系岌岌可危,这个节骨眼上,阮唯君不愿再横生枝节。
烟淼直白撕破了阮唯君粉饰太平的行为。
他们临走前,阮唯君叫住她。
“烟老师,能和你单独说会儿话吗?”
烟淼看看阮唯君又看看段一鸣,犹豫不下。
段一鸣笑了笑,“我在外面等你。”
发展到这个地步,阮唯君干脆一吐为快,将闻家的丑闻,自己的伤疤,女儿的病症,儿子的偏执,统统拨开,摊平在烟淼面前。
在听到兄妹俩亲眼目睹父亲自杀的字眼时,烟淼惊愕失色。
“小泽有严重的性格缺陷,他不爱笑,不爱说话,不擅长表达,导致外人看来他非常冷漠,但其实……”阮唯君清楚自己的儿子,一字一顿地对烟淼说:“他非常重感情。”
“只不过把情绪都藏进心里了,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
烟淼抿着唇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
震惊于闻泽和闻也的童年阴影,也难受阮唯君说的一番话。
“你和小泽真的没有可能了吗?”阮唯君问。
烟淼淡淡地笑了下,“阿姨,外面那位是我男朋友。”
阮唯君叹口气,没再多说。
烟淼和段一鸣走后没多久,闻泽从学校急匆匆赶来。
眼底的青黑一看就是整宿没睡,下巴冒出短胡茬,面色憔悴。
阮唯君第一次见儿子狼狈成这样,心疼道:“我看着小也,你回别院休息吧。”
闻泽摇头,在病房一坐就是一整天。
家佣送来的饭只吃了几口。
夜晚降临。
阮唯君发现儿子虽然看着笔记本,但注意力时不时往墙上的挂钟看去。
哒的一声,时针走到“11”。
闻泽忽然抬头,轻喃了一句,“门禁时间快到了。”
阮唯君这才恍然大悟:“你在等烟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