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凌释怔住。
他完全不知道。
他的父母从未和他提过。
他忍不住问:“后来呢?”
崖山老人道:“当然不行啊,要是真剥离出来,你就别想出生了。他们不死心,说出生时再剥离也行,我劝他们不要,但他们一意孤行,后来自己找了什么秘法搞成了。”
崖山老人摇了摇头:“结果才剥离出来,就被黑域的细作给盗走了。”
帝凌释:“……”
崖山老人用扇子朝他点了点:“还好没把你也盗走了,不然你现在说不定是黑太子了呢。”
帝凌释默了默。
他不想说,他的分身已经去当黑太子了。
崖山老人想起往事,感慨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猛地看着他:“你的记忆该不会是来自那缕黑帝的血脉吧?”
帝凌释:“……”
又被说中了。
事到如今帝凌释也没什么可瞒的了,便索性都说了:“那缕血脉被黑帝孕育成人了,前些天,他的记忆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影响了我的生活,所以我想请您帮我封印住。”
崖山老人饶有兴味地问:“他记忆里的什么影响到你了?”
帝凌释却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崖山老人猜测道:“难道是他糟蹋——”
话到嘴边,想起帝凌释还是个纯情小伙子,他好歹改了个口:“咳,让你想姑娘了?”
轰!
帝凌释瞬间从头红到了脚!
这话的杀伤力不亚于他又做了个春梦,他仿佛整个身体都燃烧了起来,连肌理都绷紧了,脸上也露出了恼羞的表情:“老师!”
崖山老人没想到自己一猜就中,忍不住哈哈大笑。
帝凌释什么都不想说了,转身就走。
崖山老人“啧”了一声:“你看看你,以前你再不乐意,也会礼数周全地对我说,‘老师,我先告辞了’。看来这记忆挺不错,让你学会甩袖就走了,哈哈哈。”
帝凌释:“……”
走也不是。
不走也不是。
帝凌释觉得,他就不该来!
崖山老人见好就收,认真建议道:“这份记忆对你有益无害,用不着封印。”
帝凌释蹙眉:“我看不出哪里有益。”
崖山老人不答反问:“你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帝凌释不明其意,还是如实道:“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崖山老人又问:“在他的记忆汇进来之前,你认为你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帝凌释想了想:“没有什么痛苦的事情。”
崖山老人再问:“你六岁的时候,我把你丢到瀑布底下,导致你被鱼在屁股上咬了一口,你当时怨我吗?”
帝凌释摇头:“我从未怨过您。”
崖山老人抬了抬手:“雀儿。”
站在远方树梢上的小蓝鸟突然一哆嗦,展翅就想飞走。
崖山老人却没有给它机会。
他抬手一摄,将它摄到手中,紧接着,把它往底下的万仞瀑布底下一丢!
噗!
小蓝鸟像石头般直直坠入瀑布底下的深潭之中!
崖山老人朝帝凌释抬了抬下巴:“看着!”<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