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点点头:“是。隔壁软件工程专业的,年薪一百三十万,当时本科也在咱们学校,后来直研的,一个小天才。”
“嗯,很厉害。”
“嗐……之前还有个更天才的,你刚来任教两年可能不知道。就三年前吧,一个本科小孩儿,大三那年就被公司挖走去当‘天才少年’培养了,当时把咱们校长都惊动了。那孩子料子太好了,不读到博士搞研究真的可惜……他学物理的,将来攻读个人工智能或者航空航天,哪怕是研究生出来,也是国家栋梁,结果那公司一百五十万年薪就给他挖走了。不过,后来校长了解了一下他家里情况,说是有个生病的爸爸,一年吃穿、住院治疗就得花上百万。哎……孩子是好孩子,可惜也是真可惜……”
萧舒清看看自己手里的那本《意识救赎》,说:“世界是时刻变换的世界,每个人也是一直发展中的人。”
不以过去,定义将来。
任何人,就都是自由的。
包括他。
同事也是教哲学的教授,想了想,释然地一笑:“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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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日,就在看书和写论文中度过。
等到下午下班,转头一望窗外,竟然看见外面纷纷扬起了飞雪。
“前两天都二十多度了,这一下又降到了零下。也是稀奇。”
隔壁头发花白的同事说。
萧舒清回身收拾东西,闲闲地接话:“今年闰二月。”
“是啊,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就是智慧。”
“是。”
……
收拾好后,提着包往外走。
外面冰天雪地,明明才下了一小会儿,竟然已经积起了一层薄薄的白。没课的学生们,聚在门口的几株朱砂梅旁,举着手机拍照。
粉色的花瓣,压着细白的雪。剔透好看,确实很值得拍。
但萧舒清只瞥了一眼,就匆匆地走了。
得赶在积雪前开车回去,不然雪越积越多,车不好开。
刚把车子启动,手机响起嗡嗡的震动。
是他的Alpha父亲打来的电话。
“喂,父亲。”
“嗯,舒清,现在方便吗,父亲有话和你说。”
萧舒清父亲是个很传统的Alpha,沉默寡言、任劳任怨。相较于事无巨细、唠唠叨叨的Omega爸爸,父亲很少给萧舒清打电话,除非不得不说的大事。
他看看外面还在飘的雪花,低声说:“方便。”
熄了火。
然后就听见听筒里传来父亲的声音,说:“桑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