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舒清牵牵身侧人,轻声说:“我们先出去吧,小远?保洁在催了。”
男孩子眨巴眨巴眼,闷闷地回答:“嗯,好的。”
之后随他一路出了影院。
这所影院很大,他们来的时间又早,最初的那批观众走后,整个走廊里几乎没了人。
萧舒清看着头顶写着“出口”的标牌,一句“这边走”还没说完,身后忽然贴上一片温热。
下一刻,腰间换上了一双白净漂亮的手。
小朋友抱住了他。
萧舒清转身,正对向他,指尖抚过他额前的刘海和小红痣,温声问:“不开心了吗?”
男孩子摇头:“没有,很开心。”
“但你看起来不像是开心的样子。”
他说。
男孩仰头望着他:“就是,有一点感慨。如果没有遇见萧老师,我会不会变成小蛮……所以,就突然很想抱你。”
男人眸子倏地温柔下来,轻轻抚着他的发:“其实,你和小蛮不一样。你的爸爸很爱你,而且很能洞察人心,你不开心他会知道的。或许,他当时只是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又或者没有想到一个妥帖的处理方式。即使没有我,爸爸也会救你的。”
像那样狐狸一样的爸爸,自家的宝贝儿子出了那么大的问题,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指不定在暗中观察了多久呢。
但小Alpha却将他抱得更紧了,说:“可是,救我的是你。”
-可是,救我的是你。
禹思远说。
萧舒清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扎了一下。
就像是禽鸟在破壳而出的瞬间,见到了谁,谁就是它的妈妈。
他的男孩子,在即将沉入深海的瞬间,看见了他抛出的一根浮木。
哪怕后来他可以在波涛汹涌的巨浪里纵横驰骋,也依旧深深地眷恋着那一根浮木,并深以为那仍是可以救命的东西。
“禹思远,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和你形婚吗?”
此刻,被小Alpha拥着,感受着对方有力的心跳,沉默的男人忽然开口。
之后,便缓缓说出当初藏在心底的秘密。
朋友的不解、爸爸的催促,医生的诊断书。
还有远方哥哥因为腺体疾病进了ICU,险些救不回来。
-我一直觉得,人活在世上只是一段旅程。无论经历了什么,也都只是一段经历,这些经历并没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