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叫做清之介。
除此之外一无所获。
他穿着一身看起来好像很廉价的服装,毛衣和牛仔裤,外面套着一件休闲西装,穿着很年轻。手部有很多老茧,年龄大概不大?没有镜子,他只能简单判断自己是二十岁左右的样子。
西装的口袋里面有东西。
一样是刚刚拿出来、差点被当成凶器的铅笔,另外一样让他有点吃惊。
一把刀。
手柄很长,也很纤细,侧边雕刻着复杂繁琐的花纹,刀锋微凉,美得像件艺术品。他按动开关,刀锋直直地跳出来,想必卡入人的指缝作为威胁的工具一定很合适。
那样危险的刀具,像是与死亡共舞的美丽花束,轻轻一抹,红色的血花就会淌满薄薄的冰面。
清之介下意识转了转刀,刀片乖顺地如同驯化的宠物狗。
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之后,刀锋一划,差点把他的手指削下来。
清之介陷入了沉思。
这刀,怎么转来着?
刚刚突然忘记了。
不过没有关系,反正他也全部忘光了。他几乎是从零开始推理起“清之介”的出生。
没有手机的年轻人,莫名其妙被砸中脑袋,凶器在案发现场消失不见,创面不大,不是枪。
是寻仇吗?还是简单的意外事故?
但现在的情形对他而言很不妙。
他找不到任何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除了掌心里一直捏着的文件袋。
潜意识告诉他这是很重要的东西,甚至刚才,他自动跳过了能够从文件袋中寻找答案的可能性。
这是对于目前的他而言超乎一切的文件。
所以,他该打开这个袋子吗?清之介有些意动,手指按在了文件的封口。
有些东西就像是潘多拉的魔匣,清之介是忘记了使命的赫尔墨斯,失去一切记忆的少年很快对魔匣之中的东西产生了兴趣。
文件里面只有两张皱巴巴的纸。
他把捏得皱巴巴的纸一一展开,上面写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诗,不说没有逻辑,简直就是狗屁不通。
谁塞给他的,这玩意儿狗都不看!
刚才还能勉强保持平常心的清之介,忽然一下子生气起来,因为失血有些缺氧的脑袋开始变闷,眼前一阵发黑。
他做深呼吸,再度思考自己的处境。
外表大概没有问题,和所有追求潮流的年轻人一样。身上携带的物品稍微有点马脚。
第一,他没有手机。刀看起来很昂贵,这个路段也足够荒凉。可见手机是一开始就没有的,并不是被谁抢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