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着主编吩咐下的话,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主编……并不是只想要和清酒割席,而是想要将清酒踩进泥里,不得超生。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天已经冷了。
窗外的叶子已经枯黄,被风卷落。签售会也好像只是在几天之前,一身高级西装的清酒笑着问他:“你冷吗?”
助理摇头。他是被主编分配到这里的,老实说他并不想过来。他是个实习记者,并不是打杂的。一开始,他对这个看上去徒有虚表的小说家感官并不是很好,只能尴尬说着不冷,一边悄悄地把脖子往衣服里缩。
清酒将手里的红豆年糕汤塞给了他。热腾腾的易拉罐被握在掌心之中,有种说不出的舒适熨帖。
助理连忙道谢:“谢谢您。”
没想到看上去这么高冷的小说家居然还在默默关注他一个小助理的死活。
他感动得一塌糊涂,完全想不到清之介施舍好意的前提是他不喜欢吃软踏踏还不容易消化的年糕。
希望清酒老师是被冤枉的。
助理暗暗祈祷着。
最近的事情都太诡异了,希望早日恢复正常的生活吧。
“先生?你的便当热好了。”
“哦哦,好的。”助理连忙回应。
手里的饭团是热气腾腾的。
清之介蹲在墙角。兜帽盖住了他显眼的发色,一双青蓝色的眼睛悄悄在阴影之下观察路过的行人。
组织的人随时都可能从他身边经过。
来了米花这么久,居然还没有碰上朗姆贝尔摩德等人,算是走运了。只是幸运女神并不是一直站在他这一侧。
清之介谨慎地选择了没有人居住的危房当做自己的落脚地,比起家来说差得太远,床是硬邦邦的,没有舒服的枕头和被子,只有硬邦邦的木板,四面漏风不说,晚上温度降低,房间里如同冰窖。
幸亏他把存下的私房钱一个不漏全都带了出来,不然真的要饿死在街头了。
身上只有嘴里的饭团是热的。
少年眨也不眨,缠着绷带的双手快速将饭团塞进了嘴中,浓密的睫毛下,眼神疲倦而警惕。
腱鞘炎还没有好全,前一段时间工作太用力,手指到现在还是痛的。冷风和冷水作用下,这种痛感更加用力了,钻进他的骨头之中,大声喧哗着,吵得他整晚都睡不着觉。
掌心的伤痂在逃跑那天被蹭开了,犹豫得不到好的治疗,开始化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