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突然安静,半晌没人说话,两人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似乎都很享受这一刻的静谧,说话的人反复咀嚼自己刚刚说出的情话,感受着自己爱意喷薄而出的那一股快感,听话的人默默地接受身边人自身心传过来的不可阻挡的喜爱之意,仿佛被毛茸茸的棉絮包裹一样,柔软又安全。
良久,徐垚轻声回应,“我知道,我也是。”
、
伤筋动骨一百天,其实是有点夸张的, 大概自从伤了的那天开始算起,过了两个月,徐垚就觉得自己腿上的石膏是个累赘了,当然楚闻歌更加地觉得是累赘,于是在一个周末,楚闻歌便背着徐垚又去医院一日游了。
其实徐垚已经完全能走了,但是在楚闻歌说你自己走的时候还是我背你的时候,果断地选了你背。
废话,以后就享受不到这种特殊待遇了。
楚闻歌倒是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你是不是趴我背上趴上瘾了?”
“是啊,就喜欢压你。”徐垚开玩笑地说道。
楚闻歌也不急着辩解,笑笑,“你是这么想的?”
徐垚没回答,楚闻歌也没继续问,哎呀那麻烦了,他意识到,自己和徐垚在某个问题上的认识可能存在着某种不可磨合的误区,瞬间头疼起来。
拆了石膏的徐垚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腿这么轻松过,仿佛下一秒就可以飞起来一样,他突然想起了,确实,古代的人的轻功就是这么练的,平常走路的时候在脚上绑千斤重的秤砣,走的久了,等哪天负载一拿,就是轻功练成之日
走在徐垚身边的楚闻歌不知道自己身边的哥们此刻脑子里正想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问了一句,“话说要不要把邢扬他们叫出来庆祝一下?刚好元旦啊?”
徐垚却觉得没必要吧,最近也快期末考了,人家说不定都在家里好好复习准备期末考了,谁像你这样子整天在外边瞎逛的?确实邢扬和徐垚以及楚闻歌不一样,他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父母和谐,家里不算穷也不算富有,就是最正规最经典的家庭配置。
走的路,经历的事情都遵循着一条很久以前就存在的看不见的路径。
所以现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的爸妈估计正在督促人家好好学习。
以至于楚闻歌和徐垚看见游乐园那两个熟悉的人影的时候,微微有些意外。
彼时那两人正一人一身相当长的浑身通白的奇长的褂子,直拖到脚底,袖子比起褂子本身好像要更加还要更加长一点,乍一看是把医院里的被单随便剪了两个口子披在自己身上,这还不够,那两人头上顶着的假发,一个比一个长,那张画的惨白惨白的脸,仔细看的话,赫然正是昨天在学校刚刚告别的,邢扬和胡倩。